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没有几下子,就给这两个只专心致力於制服对方的主儿破坏得遍地狼藉,椅骨散桌脚断,价格不斐的名家手绘花瓶与茶壶杯子全碎成一地,连床铺被枕都有事,一铺数十两的高级丝被都给扯破撕烂不说,价格难计的玉编凉枕其上的温润白玉,也片片被悉数摔裂!
青山欣不停地试图插入战围喊著快住手,望著情人的费心布置一件件报废,他却无力阻止,只觉痛心疾首!
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些品项几乎样样身价昂贵,而是这屋子里的每个物件,都多少内涵他与情人的种种回忆!
气急败坏的乔唯出招狠厉,每式都往左自在要害逼取,左自在虽然不善空手搏斗,一时之间无法取胜,但自小就没少跟自家身手矫健的大妹雷飞花追逐打架,是以拆招闪避较乔唯灵活甚多,与之缠斗了将近百招後,左自在觑著对手下盘一个空档,长腿一扫便将乔唯单立於地的那脚踢倒!
「小唯!」见么弟往地上侧身跌去,青山欣连忙冲向前去想扶一把,无奈乔唯的体重加上被踢开的劲道太强,让青山欣挡不住势面,只好改抱代扶,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替么弟辗压上那片尖锐的碎瓷!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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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欣的举动让左自在跟乔唯都愣住了!
青山欣左肩著地,滑开有数尺之距,姿势僵直的侧躺停下,双臂不忘搂著么弟不放,好似痛到极处双眼紧闭,整一小响都没有後续动作。
「青山欣!」
「大哥啊!」
乔唯连忙起身脱离大哥怀抱想伸手搀扶,左自在也飞快凑近关切,正欲将少年推向一旁,不愿大哥给野狐狸碰的乔唯不肯让,抬腿对左自在又是一轮猛攻:
「他娘的衰人,你给我闪远点!」
左自在心系情人的伤势,不想再跟青山家的娇蛮小少爷继续缠斗,闪躲之间,急切的勾魂眼直直盯著地上还起不了身的青山欣:
「乔唯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你大哥眼看伤得不轻,你不想先给他看看,还有心情跟我打?」
臭小子的拳路整个乱套,看来并非不替兄长著急,可这脾气怎生地这样犟?左自在原就稀少的耐性,快让乔唯给磨光了!
「哼,你现在就滚的话,我即刻将大哥带回府去给大夫医治,所以你给我快快滚开这里!」
野狐狸的身手飘忽俐落,看来自己想击败他甚有难度,可大哥的身子说什麽都不能再让他碰了,大哥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我身上就有外创用的金创药,你先住手让我给欣郎清创撒上,想要再打在下必然奉陪!」
左自在运起内功以掌包住朝下颌勾过来的拳头,试图最後一回说服臭小子。
「呸,谁要用你那来路不明的破药?上好的外用药物我府上多得是,你只顾滚开便得了!」
乔唯使劲想抽回被左自在制服的那只手,两条腿不忘交互攻击对手的下盘。
「你这破孩子,左爷爷我忍不下你了!」
蛮不讲理的臭小子惹得左自在彻底爆发,不再有所保留的往乔唯两膝几下猛踹,少年的腿不及抽撤,就让又快又狠的力道给次次踹中,疼到不行的两脚膝盖皆俱难以使力,整个人便将将软倒,左自在大喝一声猛地出力扭转掌中拳头,乔唯就给扭倒丢向一旁跌坐在地,面上五官全痛缩成团,一时难以起身!
左自在对乔唯再也看也不看,迳自走向已经自己从地上起身,正坐在床沿试图自行褪下左臂里外衣衫襟袖的情人:
「欣郎……你……深扎入肉的小碎片,最好第一时间清除,然後上药,否则日後容易留疤的……」左自在摸进青山欣的左袖,拿了青山欣父亲嘱咐随身的短匕,从匕鞘里抽出:「让我来挑吧。」
「野狐狸!拿开你的贱手……我不要你碰我大哥!」少年的声音里饱含痛楚,但见大哥似乎默允左自在献殷勤,气自丹田狂升忘却了痛,从地上迅速窜起身来,朝左自在背後又是拳打脚踢地逼近!
「乔唯,住手,你若认我是你大哥,就给我住手!」情人转身与么弟又是一番缠斗,青山欣实在气极闷极,深感心痛远大於左肩臂上累累的伤痛,不明白么弟跟情人为何斗得像夙世结怨的仇家!
乔唯乱无章法的厮缠,自然无法挡住已经由守改攻的左自在攻势几招,一个扑空跌跪在地,竟露齿想扑向左自在的腿撕咬,青山欣见情人举脚一个高抬,直觉这脚踩下非同小可,心里立马喀登一响,想都不想又朝乔唯身上扑过去揽臂相护,堪堪在几寸之间以背相迎,左自在收势不及,重重一脚落在情人的右肩骨上!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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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修从昨儿个日暮起,就觉得浑身烫得炙手,四肢鼓不起劲来,筋骨酸软很不对劲。
偏偏自己这几年来都做无体可附的游离生魂,怎还会“身体不适”
?秉修打从将躯体借给碧寰後,还没这般异常过……
难道……是碧寰让自己的肉身陷入了什麽难缠的处境麽?
碧寰的法术与身手自己是见过的,依一只两三百年的厉鬼而言,修练堪称上乘,而他的仇家照推算这世只是寻常凡人,理应不难应付。
可碧寰这一借一去就是五年,老托式神半年回来跟自己延长租约一回,却是不争的事实。
碧寰的屋子里乒乒乓乓实在好吵,满心忧烦碧寰安危的秉修在漆黑中照常闭目打坐,原本打定心思不予理会,可这些活人未免斗得太狠,秉修窝在树荫床下都能清晰闻著鲜血的淡腥味儿,吵闹之中,彷佛听见前些天在碧寰屋里翻云覆雨的那厮美貌皮相乾众心痛大嚷著温文儒雅乾众之名,眼前自然浮现那名字主人忍痛发青的温柔脸庞,不禁又起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