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穿了件鹅黄色的裙子,倒是很配这里的景色,薛延在路上买了一把油纸伞,陪她一起蹲在船头拨水玩。
西湖水清,正赶上下雨,不时有几条鱼儿跃上来,有的还会碰到阿梨的手指,冰凉滑腻。
又过一会,雨势渐渐大起来,薛延怕阿梨着凉,不肯让她在待在外头,死活拽回来到船舱里。小桌上有刚买来的一众小点心,另温了壶茉莉花,香气馥郁,混着雨后的清新,闻一口便就觉着身心舒畅。
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两人和衣躺下,眯眼小憩。
船上晃悠悠的,极为催眠,阿梨本还不觉着困,但窝在薛延怀里没多会,眼皮便就黏在一起了。
薛延难得文采斐然,搂着她肩膀说,“若现在是晚上就好了,出去就能见到漫天星星,那多美。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阿梨迷迷糊糊地回答,“下着雨呢,哪来的星星。”
薛延“嘶”
了一声,轻轻掐她的腰,“你怎么不浪漫了呢。”
阿梨痒的直笑,“我浪漫的,浪漫的。”
薛延啄吻她的眼皮儿,不依不饶道,“那你背句好听的,看能不能让我满意。”
阿梨想了想,温声说,“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薛延心满意足,手指拢了拢她的头,拍背道,“睡吧,醒了再回家。”
下船时候已经很晚,两人不想做饭,拐到街角的一家小店吃了两碗云吞面,又拎了袋子小鱼干才回家。
门口处,大老远就听见韦翠娘和胡安和吵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架势与年轻时一样。
吵起来的原因幼稚又简单,宵夜是吃玫瑰馅饼还是桂花馅饼。
薛延耐着性子劝了半天,最后生气了全给撵回去。
胡安和气鼓鼓回了自己家,没过多一会又跑回来,塞给他一封信,说是薛闻寄过来的。
薛延面无表情说了句“哦”
,好似浑不在意的样子,但阿梨瞧见了他因为高兴而攥紧的拳头,不由笑起来,暗骂他爱面子,太虚伪。
阿梨把桌上的烛台点着,火挑的亮亮的,而后和薛延凑在一起看信。一共九页纸,厚厚一沓,两人一张张仔细看过去。
前三页是薛闻的连写带画,紧接着是四喜的两页彩虹屁,后面的四张则都是宝瑜的簪花小楷。
薛延叹气,“闺女儿没白疼。”
说完,他又撇撇嘴,“臭小子们真讨厌,太敷衍。”
阿梨说,“你非要人家半个月就给你来一封信,哪有那么多好说的,可不就得敷衍嘛。”
薛延自知理亏,但死不承认,絮絮叨叨把薛闻和四喜从小到大闯下的祸事都数了遍,听得阿梨有些不耐烦,抱着狸猫去床上睡觉。
薛延在身后软绵绵地叫她,“梨宝,你干什么去”
阿梨说,“躺着。”
薛延说,“梨宝,你来帮我磨墨吧,我想回信。”
阿梨说“好”
,语气里三分纵容七分无奈,听得薛延心花怒放。
但等笔墨纸砚都备好了,薛延却迟迟不肯动笔。
阿梨问,“你怎么还不写”
薛延说,“我先措措辞。”
阿梨问,“你措什么辞”
薛延说,“怎么才能说服薛闻赶紧娶媳妇,波斯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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