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八个大号球状孔明灯已经准备妥当。
每个孔明灯下都吊着一个大号竹筐。
竹筐与大号孔明灯之间,是四根绳子连接,其中一根绳子用颜料染成了红色,极为醒目。
沈穹对十几个禁军弓弩手说道:“看清楚那根红色的绳子了吗?一会听我口令,就射那根绳子。”
一旁的李纲满脸不解:“为何不用一根粗绳吊着,这样目标更大,也好射一些?”
沈穹科普:“用一根麻绳吊,那绳子得有碗口粗,不好射断,用四根吊着,分散承重,麻绳细一些,一箭必断。”
这种浅显的道理李纲还是能听懂的,不过他看着大号竹筐里那些黑漆漆的玩意蹙眉问道:“你这是要砸死金军?但是太上皇他们和金军同处……”
沈穹沉思片刻:“这种办法已经是伤害性最小的了,难道李相有更好的办法?”
李纲无语,琢磨片刻又问道:“一击必中?”
沈穹又翻了翻自己的小册子:“按算式上来看,应该是够了,当然也有可能某个金军身强体壮,这些玩意压不住他。不过……可能性很小。您瞅瞅他们的身型,与普通人无异。”
商量许久,在李纲的授意下,八個大号球状孔明灯挂着大号竹筐,在龙德宫一侧缓缓升空……
宣德门外,赵福金看到这一幕时,完全想不明白宫里到底在折腾些什么。
这难道是在向外界传递某种信息?
“我爹跟宋科院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
正思索间,就看见四个热气球吊着的框子突然一斜,大量黑漆漆的玩意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从空中倾泻而下。
“官家……”
赶车的内侍官目瞪口呆地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赵福金:“宫里在干嘛?”
赵福金苦笑:“朕哪知道!”
龙德宫外的集市上,二十五个金军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已经看不出来是个人样,每个人都像是埋了一样,身体上覆盖着大小不一的漆黑物件。有些人想挣扎起身,挣扎片刻就已经筋疲力尽,趴在地上不动了。
再看道君皇帝和那些皇室宗亲,有些运气好的,屁事没有,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有些运气不好的,脑袋被砸的头破血流,不过性命无碍。
李纲见状,下令禁军冲了上去,先把道君皇帝、李邦彦和一众皇室宗亲护送到了安全地带,这才冲上去扒拉那群被埋了的金军。
“磁石?”
李纲费尽力气扒拉下一块女人巴掌大小的磁石,甚是无语。
一旁的沈穹挠头笑道:“这些金人都穿着铁甲,磁石吸附,负重增加,现在每个人理论上是要负重二百多斤,根本动弹不得。当然负重并不均等,但是大差不差吧。”
种师道和宗泽站在一旁,面面相觑,还能这么玩?
扒拉开这些磁石,费了不少功夫,等好不容易揪出一个金军,掀开他的铁盔,李纲整个人都不好了:“郭司公?”
郭京满脸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官家……官家……”
……
……
垂拱殿内,李纲唾液横飞,痛心疾:“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官家扮金军,哀哉!哀哉!”
御史台的御史们也是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桑骂槐!
赵福金尴尬地又是赔罪,又是解释:“非朕所愿!非朕所愿呐!”
这些人根本不听,充分地展示了大宋言官喷天喷地喷皇帝的优良作风:“他日史官一记,官家千古英明毁于一旦呐!”
“幸好太上皇没事,若是太上皇有个三长两短,官家必要背上不孝的骂名!”
“福柔帝姬赵嬛嬛被砸晕了,后宫现在骂声一片呐!”
“还有偪王,失血不止,这可都是官家您的亲兄妹啊!”
“请官家下罪己诏!”
“请官家下罪己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