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园的狼藉,赵福金蹙了蹙眉想道:“李纲抄家也抄的太专业了些,连条石板路都没留下?”
赵福金踩着坑坑洼洼的泥地走到了蔡府前厅,王黼和朱勔已经以罪臣之身跪倒在地,蔡京颤颤巍巍地想起身相迎,却连站也站不稳,赵福金摆摆手:“蔡相公不必多礼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惹的蔡京老泪纵横:“老臣……谢官家。”
赵福金实在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氛围:“好了,莫要哭了,朕不是来问罪的,朕是来问政的!”
一听官家不是来问罪,王黼和朱勔终于不抖了,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问政?”
赵福金在大厅主位落座后,开门见山道:“你们把持大宋朝政多年,对我大宋的情况应是比一般人了解的更多,朕就想问问你们,充盈国库之法,若能献上良策,朕免了你们的死罪!”
王黼和朱勔扭头看向老态龙钟的蔡京。
论搞钱,蔡京绝对是一把好手。
至少这两人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蔡京似乎并不想多说,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王黼赶紧献计:“罪臣以为,可以恢复熙宁新政……”
赵福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直接否决:“王安石的那一套,不妥。”
朱勔又紧接道:“可增赋税?”
赵福金还是摇摇头:“与民争利,非长久之计。”
见自己的想法被否决,两人又一次满怀期待地看向蔡京,要是蔡京能说一些让官家满意的良策,自己也算跟着沾光了,至少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见蔡京还是不语,赵福金冷哼一声:“蔡京,你是不愿为朕献策了?”
蔡京这才缓缓睁开眼:“并非老臣不愿,只是如今之形势,实在是……老臣无能啊!”
赵福金无语了,原本想着六贼搞钱多年,经验丰富,被逼一逼总是能想到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的,没想到全是一群草包,只会中饱私囊。
“罢了,既然如此……”
赵福金面色一凛,刚要开口给六贼定罪,却听蔡府院中突然有人喊道:“官家且慢!我愿为官家献策,以恕父亲之罪!”
赵福金循声看去,只见一青衫男子立于前厅之外的废墟中,胡子拉碴头蓬乱,一副落魄之相。
赵福金起身走出前厅,站在台阶上看着青衫男子,蹙眉问道:“你是?”
那青衫男子凄然一笑:“草民,蔡鞗!”
赵福金闻言一愣,在她的记忆里,蔡鞗虽然不说俊美英朗,至少也能看的过眼,但是眼前这位,落魄邋遢的让人不忍直视。
“哦,多年不见,为何把自己搞成了这番模样了?”
赵福金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八年前自己逃婚拒婚,对蔡鞗打击本就不小,这段时间又先是杀了蔡攸,后又抄了蔡府,罢了蔡家满门官职,是个人也经不起如此变故打击,沉沦落魄也在所难免。
不过这些赵福金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蔡鞗有这個本事吗,她怎么不知道?
“呵……行,三日内朕等着看你的良策,若是胡言乱语,朕治你和六贼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