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
“不会哭?”
“嗯。”
苏厌极快地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极明显的杀意。
但那杀意又极快地消失了,她转过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残疾的鲛人,难怪被冻起来了。不过好歹长了脚,还是有用的。
“你……”
男人话没说完,苏厌就低头舔了一下伤口。
她舌尖软软的,像是小猫的舌头,极快地掠过嶙峋的伤口,卷入口腔中。
女孩纤瘦的身子明显疼得颤了一下,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唇上沾了鲜红的血,对比鲜明,靡丽得近乎刺目。
她低头还要舔,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强硬地拦住了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苏厌眯起眼,舔了舔唇上的血:“干什么?”
男人嗓音微怒:“你在干什么。”
“止血啊。”
苏厌眼尾微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生理泪水,声音却无所谓似的,“你要帮我舔?也行。”
男人松开手,起身道:“等着。”
他刚走出三步,突然像是被刺痛似的,抬起左腕,看到上面紧紧系着的大红玲珑结。
他回头,苏厌抬起纤细的手腕,两人中间拉出一条笔直的红线。
他隻好走了回来:“我记得这岛上有可以止血的苍蓟草。”
苏厌向他伸出双手。
他俯身将苏厌抱起来,沉声道:“我不欠你的。”
苏厌笑眯眯地缩在他怀里:“不不不,你欠我一条命呢。”
虽然鲛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物种,但男人或许是因为不会哭,反而生得极为高挑,看起来单薄的白袍下覆着薄薄一层肌肉,而且力气比看起来要大,至少抱一个她轻描淡写,面不改色。
因为要腾出一隻手去翻找药草,他甚至隻用一隻手抱着她,居然也很稳当。
只是他还是咳得厉害,每次都要把头偏向她的另一边,咳很久才能缓过来。
离得近了,苏厌甚至能看清他眼尾的一枚暗红的小痣。
苏厌插嘴道:“你要是懂医术,不如给自己也找两根药草。”
男人拔出一根青碧色的苍蓟,单手拈去叶片,将根茎从指缝里攥出草汁来,滴在她的膝盖上:“我的伤药草治不好。”
“哦。”
“不必担心。”
苏厌靠在他胸前,耳朵动了动:“那倒没有,只是你咳起来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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