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慕长离的加入,一坛子酒很快就空了。
慕长离又开了一坛。
崔钰起初有点儿拘束,毕竟红玉镯子的事情搁那摆着呢,他心里总合计慕长离要怎么跟他算这笔账。
但合计着合计着,他就现慕长离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喝酒倒酒的,怎么总用一只手呢?
另只手干什么呢?
镶金边儿了?舍不得用?
他就问慕长离:“你胳膊怎么了?”
慕长离成功地顺着他这个话,把今晚下来的原因又给勾了回来——“受伤了啊!原本就受伤了,你们家那精怪还趁我病要我命,往死里攻击我痛处。”
她把袖子往上一撸,“瞅瞅,伤口全给我撑开了。”
崔钰心疼坏了,原本握在手里的两半镯子再握不下去,站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摔。
原本碎成两半的镯子,这下碎成了渣渣。
慕长离:“呵呵!改变不了现状。”
“是我疏忽。”
崔钰坐回到她身边,看着她说,“对不住,是我疏忽。我要是知道阳间还有个它,要是知道它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伤害,我定亲自上去毁了它真身,让它灰飞烟灭。
小阿离,你的伤一定很疼吧?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慕长离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的酒碗端起来塞到他手里。
然后两个人的碗碰了碰,出“砰”
地一声。
十分清脆。
“喝酒了,这事儿就两清了。你先喝,喝完我还有事要跟你们讨教。”
崔钰听话地干了这碗酒,然后问她:“是遇着了什么难事吗?”
6道之也说:“你借尸还魂的事,帝君跟咱们都说过了。他还说你此番走这一趟定然不会太顺利,如果有需要地府帮忙的,让我们一定得帮着你。
其实他都多余交待这些,就凭咱们的交情,他说与不说还能有什么两样吗?
难道他不说,你遇着了事儿咱们就能不管吗?
真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跟亲闺女都没有跟你亲。”
慕长离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爷爷说过,她出生那日,他就曾偷偷抱着她,在地府这边挂了名号。
后来更是得着机会就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抱到地府来玩。
后来长大一些,父母出事,她跟爷爷住在一起。
那更是拿地府当家,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回去,就在这边玩耍。
所以……
“我从后世而来,那个时候的地府早已经开始接收后世的灵魂。
随着阳世的社会展,地府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除了一些原有的职能部门的增减、名称更替之外,许多冥官也换了新人。
我想,我借尸还魂到了南盛国,这地方虽然不存在于后世史籍当中,但总体看来与明朝的社会现状接近。
也就说是,我大概回到了七八百年前。
那么,眼下的地府就也应该是七八百年前的地府。
毕竟我在这里看到的人还都是穿着古代服饰,一点后世的痕迹都没有。
所以,这个时候的你们,应该是不认识我的吧?”
慕长离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一下就把崔钰跟6道之给问住了。
而且此时此刻,他俩脑子里先想到的是:“七八百年后,地府跟现在不一样了?”
但是对于慕长离提出的问题,他们也仔细想过。
之后由崔钰来回答:“其实地府是没有时间规律的,你在什么年代来,地府就是什么年代的样子。你从前在七百年后来,那地府就是七百年后的模样。你现在从天启二十一年来,那地府就是天启二十一年的样子。
至于你说为何我们还会认得你……灵主啊!或许从你借尸还魂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的前世今生就已经开始在我们所有冥官的脑子里演过一遍了。
有些事,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记忆。
要问我们具体是怎么形成的,那确实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