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对着门口嚎了一嗓子,又突然反应过来,直觉得自己形象更加破灭,然后,撇下楚南风跑了。
“这小公子,还挺活蹦乱跳的。”
林悠呆了半晌才回过神,“咱们这算是劝好了吧”
“他应该就是让许护卫买画的人。”
此人对他的名字印象很深。
楚南风出门就要离开,却被门口的小厮苦苦挽留,“先生,劳烦您略等片刻,我家公子一会儿就来。”
听到他要走的动静,隔壁包间又是一阵乒呤乓啷,似乎是凳子被撞到的声音。
楚南风无奈留了下来,还说了句“我没什么要紧事,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很久才能回去可惜了,烤鸭凉了估计就不好吃了。”
林悠却看着小厮帮忙提的烤鸭,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可是花了她三百文买的烤鸭啊。
这家酒楼的菜可贵了,买一个活鸭子才二十多文呢。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谢小公子终于换了身衣服,换了个新的包间,还让人送来了上好的茶水点心,才请了楚南风进来。
“楚先生,在下谢子安,仰慕先生才华已久,方才实在失礼了。”
少年拱手抱拳,气宇轩昂,朝气蓬勃,和方才判若两人。
“谢公子过奖了。”
楚南风温和的拱手回礼。
林悠却在这时候突然出声,“崽崽,他就是谢子安,是你的至交好友啊”
剧情介绍里,韩琪歌以扬名为由,求楚南风画画,落款却是他自己的名字印章,以此和谢子安结交。
韩琪歌平时装的人模人样,谢子安又是以画识人,对他十分信任,还跟当今推荐他做了太子太傅,却没想过画根本不是他画的。
后来韩琪歌意图谋反,年仅二十四岁的谢子安,为了南平侯府的名声和安危,自请命为先锋军,奋战三日,杀敌无数,力竭而亡。
“楚南风,他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太笨了,你要看好他,别让他再被人骗了啊。”
林悠不能透漏太多,楚南风却从她低落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事情。
谢子安刚开始说话还算正常,和楚南风聊了两句家常,话题就转到了画作上。
“楚先生,您那幅红枫林意境深远,运笔巧妙,那四季山景,层次分明,气韵生动,那翠竹的露珠栩栩如生,如点睛之笔,还有啊”
少年提起画,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也确实懂画,从笔触说到布局,一边夸赞,一边请教。
楚南风开始还谦逊的跟他探讨几句,后来看谢子安那架势,似乎要把他的画都说上一遍,只好出声打断。
“谢公子,翠竹这幅画,我已经卖给书斋了,也被你买下来了吗”
“先生书斋的画,我都收了回来。”
谢子安声音一顿,才不好意思说
“以您的笔墨,这润笔的银子,十倍都不多,可可我刚被父亲扣了月钱,囊中羞涩,以后定补给先生。”
楚南风连忙拒绝,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之前听许护卫说,谢公子是与父亲拌嘴了”
提起此事,少年的眼睛立刻瞪圆了,他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楚兄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是,我是说的不对但他都扣了我月钱了,怎么还能拿我的画”
谢子安一副痛心疾的样子“八幅啊他竟然拿走了八幅,我最喜欢的红枫图也在里面”
楚南风忍笑给他倒了杯茶,谢子安毫不见外的一口喝掉,然后拉着他诉苦。
林悠看他那打蛇随棍上的样子,这和后来那个骁勇善战,视死如归的少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就已经开始叫楚兄了
“崽崽,你这至交很自来熟啊,看一下他的好感度啊。”
林悠提议。
楚南风一般不会用金手指,去查别人的好感度,如今林悠提了,他才随手点开。
“竟然有52,不愧是以画识人,难怪被坑的那么惨。”
他是对画有多高的滤镜啊。
楚南风心思一动,以画识人,还会被坑,有人拿自己的画来与他结交,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人,韩琪歌
看着少年愁眉苦脸的模样,楚南风的眼神又温和了几分。
后来,还是许护卫送来了笔墨,楚南风当场画了幅红枫图,才算把少年哄好了。
“果然是名垂千古的画痴啊。”
林悠感叹,谢小公子的眼睛就没从那画上移开过。
直到楚南风起身告辞,他才依依不舍的把画收好,亲自送他到了楼下。
楚南风把今天看的,最后那宅子的图纸递给他,“谢兄若是还有零花钱,不妨买下这个,或能寻得什么宝藏也未可知。”
谢子安应了一声,看他接过小厮手里的东西,脚步不急不缓,闲庭散步的消失在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