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嗎?」
「再等等。」
等不打雷了再睡。
薄靳綏便陪著小蝶貝,畫面明朗。
雷聲停止,小蝶貝枕著薄靳綏的呼吸睡著了,房間內燈還沒有關,某人便光明正大地開始偷拍,右手開始拍,每個角度都照了一張,右手換到左手,又是每個角度都來了一張。
拍完薄靳綏看了一遍,有幾張沒有照到小蝶貝的正臉,倒是拍到了他的臉。
但他沒有刪,還是能看出趴在自己身上的圓圓小腦袋是今阮的。
金色的髮絲順滑柔軟,薄靳綏輕輕順著,哄著他睡得又熟了些。
薄靳綏下床關了燈,回來輕輕掀開被子進去,小蝶貝瞬間抱了過來。
他僵持著手肘杵在枕頭上的動作沒有動,貪婪的垂眸看著小蝶貝。
再等等,再等等他們就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了。
薄靳綏把小蝶貝擁進懷裡,緊緊抱著。
夜空泛起不正常的紅,雨聲漸漸停,一切好像都歸於平靜。
他們這樣悠閒地度過了幾天,知道江如韞拉著一小車的文件跑來歲園讓薄靳綏簽字,寧靜就這樣被打破。
薄靳綏一直沒有找江如韞,他在辦公室里擔驚受怕了幾天,薄靳綏始終沒有出現,大把大把的文件摞在他的桌子上,江如韞甚至都模仿會了薄靳綏的簽字,但他不想擔責,硬是拖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薄靳綏一直沒有出現,江如韞做了很多天的心理準備,才帶著文件來到了歲園。
他不被允許繼續等下去了。
進門時是曼姨將他迎接進去的,曼姨看到江如韞眼底的黑,心疼的小聲罵了薄靳綏一句,就一句,然後給江如韞煮了一杯很好喝的安神茶,「您稍等,我去喊一下先生。」
「嗯。」江如韞愛不釋手地抱著這杯茶,炎炎夏日喝熱茶喝的痛痛快快。
文件是讓曼姨抱到了書房,薄靳綏沒有下來見他,也沒讓他繼續留在歲園。
曼姨把文件都帶到書房之後,下來跟他說了一句話:「先生說,希望你能夠繼續在薄氏工作下去。」
江如韞猛地抬起頭看著書房的方向,房門緊閉,他仿佛卻透過層層障礙看到了薄靳綏注視著他的雙眼。
「先生這是對你有很大的期待,小先生,加油呀。」
江如韞用力點著頭,「我會的。」
「那我不送你了,得去做飯了。」
「嗯。」
江如韞站在客廳內,抬頭看著二樓緊閉著房門的幾個房間,低頭苦笑了一下。
是啊,誰能瞞得過薄靳綏。
他離開歲園,將手機卡剪了個粉碎。
就這樣吧。
聰明的人不用多說些什麼,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可以;理解。
薄靳綏讓江如韞繼續留在這裡工作,本就是在告訴他,不希望他回到那個地方。薄靳綏會讓那裡消失,會讓他們不復存在。
他留了一條命和一份工作給江如韞。
小蝶貝看著擺在薄靳綏書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沉地思考,不太確定的開口問:「這些都要看嗎?」
「你也可以幫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