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踏下归程,回到市区都累了,迫不及待地各自回家休息。隔天上班,午餐时武匀找到景宁,坐在一起问她开长途车的感受,“年初的时候你还要千里奔波,自己开车回家过年。”
景宁求饶地连连摆手,“别提了,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不过这么熬很治失眠,昨晚早早就睡了。”
“这算意外收获?”
武匀笑,“我给你个不是好消息的消息。”
景宁停住筷子,“这么郑重,什么消息?”
“你负责的邢柯的项目,那边来人了。”
武匀观察着景宁的反应。
“我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景宁没兴趣地摇摇头,继续吃饭。
“郝静分公司那边有点儿事没处理完,你去一趟?”
武匀说。
武匀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景宁笑笑,“没必要。工作嘛,越麻烦的客户我越欢迎。好意心领,你慢慢吃。”
景宁结束午餐先走了。她的脚步比寻常食客快,夏日衣衫轻薄飘逸,随着步伐和手臂的摆动轻盈地颤动飘摇着,带着几分洒脱的爽朗。武匀目送她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不禁笑了笑——去见格日勒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景宁不失眠了,人也振奋了些,清爽得更像“景部长”
了。
现在景宁“景部长”
最重要的事情是面对邢柯“邢总”
派来的人。上次邢柯来的时候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仅仅是凭着“建立合作”
的强烈意念签了合同,回去后她高薪挖了业内的资深高手做高管,加上资金雄摩背景非凡,立刻显示了霸气。如今邢柯方面拿出绝对苛刻的要求和条件,派精通的高手回来谈细节,景宁应对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揪住错误。这位盛气凌人的特使等了两天才走。随后,重重叠叠的各种琐碎麻烦接踵而来,交涉起来极其费力。项目卡在市场部就进行不下去,拖着连启动都困难,更别说准备跟进的各个部门和工厂那边了,日程人员安排都被这个大单子牵扯搅和得没法定。
这天武匀和景宁被单独开了会。谈判关键症结时,武匀分析归结为
“邢柯方面诚意不够”
,被问到解决办法,武匀信心满怀地回复了一句苍白的“我们尽力”
。他说话时看了眼身边的景宁,见她的空拳抵在口鼻前,遮住一闪而过的冷笑,分明在笑他的回答空洞乏力。
散了会武匀留下继续和上级沟通细谈,景宁没事人般的出了公司回家,进门就打电话给楚端,不想连打几通楚端都不接。景宁开了电脑上网,qq里楚端的头像也是灰色的,她点开,敲下一行字:我知道你在。
楚端居然立刻就回复了:我在!
景宁却没想到他真的在线。上次中途断掉通话之后,楚端也不再每天傍晚给她拨电话了。而她每次主动找他除了吵架还是吵架,也都是因为邢柯的事。
黑色字体很快地又闪烁出一行:小宁,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