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泠不好再说什么了,季无名轻轻握了握卿泠的手,随后看向木子江,“怎么这么急?”
木子江这会子不说话了,木子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秘密。”
季无名不解的看向木子淮,想从他那里求得一个答案,只是木子淮低头看着书,什么样的神情她都看不见。
“不过也是,是得在早点回去,和谈只能快,不能拖,总不能一直伺候那群人,却不干正事吧!”
木子江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回道,“阿泠还记得就好,咱们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季无名这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只有我忘了才是。”
木子江此时同抬眼的木子淮对视一眼,那眼底的神秘都要藏不住了,只是没人看见罢了。
室内一片沉静,良久,才听见木子江重重的呼吸声,像是在做某种准备,随后季无名便听见木子江带着犹豫的声音。
“阿名,你,还记得,十六幕吗?”
木子淮正准备翻页的手一顿,只是并未抬头。
季无名也放下了书,卿泠本来在玩季无名的头,闻言也是愣了,在季无名的旁边,带着巨大震惊的眼神看向木子江,就像在质问木子江为什么要这么说一样。
季无名的此刻不像是木子江认识的那个季无名了,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试探。
木子江话问得巧,她无病无灾的,不过是长了几岁罢了,怎么会不记得十六幕的事,所以木子江为什么要这么问?
只是不过一瞬,季无名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木子江是谁,她那一瞬间的本能让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眼前的木子江,反应过来后,她才意识到。
木子江显然也是被季无名方才眼神里的冰冷和微不可见的丝丝杀意给震惊到了。
“抱歉。”
季无名这一声见木子江的思绪拉回,他也是依靠本能摸了摸季无名的头,“没事的。”
季无名没再说什么,木子江的那句话,她不想回答,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木子江没有继续问下去,季无名也是,只是谁都没有看见,木子淮那再也没有翻动过得书,和已经黑眸下的波涛汹涌……
这一夜风雨大作,风声入耳,竟有种风雨雨来的感受,至少在季无名听来是异常的刺耳。
她身子好了,便睡在了卿泠的旁边,可是怎么样都睡不着,最后认命般的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地坐起身,眼神看了看木子淮和木子江,她总觉得,他们瞒着些什么事,她在来秋山之前从来没听过什么时候回去,即使当时她尚在病中,急匆匆的回去,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鬼使神差的,季无名想出去。
她动作极轻,几乎是没有什么声音。
就在她出去的一瞬间,木子淮的眼睛睁开,毫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也睡不好,不是因为季无名,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同季无名说。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只是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只见突然隔了好多东西。
他从一开始都知道,在掌握大权的同时,就要遵守规则,他希望季无名不要站在对立面,因为如果是那样的结局,那么,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掌心,冰冰凉凉的,湿润的感觉倒是不赖,空气中散的气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那清凉的感觉驱散了闷热,让人不住的感到舒适,季无名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辰,没有营帐是亮着的了,一片黑色,季无名也不觉得害怕,只是享受着这少有的一刻,放空整个大脑。
前些日子一直是病着,虽说躺在床上休息是难得,可到底闷了,躺的太多也累人,如今身子好了,又是这样清凉的下雨天,当真是喜人的很。
季无名懒懒的伸了个腰,只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自从回来以后,这是她身心最舒服的一刻。
一直到雨下大了,寒意侵来,季无名才复回去躺下。
她想,就算是有困难,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