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隐住身形直奔大营而去。
甄玉楼师兄弟二人和元涛分手后便回了自己位于嘉阳城中的将军府。用过晚饭后,二人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贾石头说:“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去营里吧?我总觉得元涛得搞出点大事儿来,心里有点不踏实。”
甄玉楼摇摇头:“不能去。近百年来,嘉阳营主将都是来镀金的纨绔,从没有在营中过夜的先例。今晚咱们要是去了,只会打草惊蛇。今晚咱们不但不能去,还要接着在城里浪荡。”
“打草惊蛇?”
石头说:“我跟你打赌,用不着咱们惊,元涛那厮惊的比咱们厉害。”
甄玉楼又摇了一下头:“那不一样。首先。他是道门中人,童胜金即使惊了也不会想到是朝廷查他;其次,元涛不是咱们玄南道的人,他今天的目标也不是童胜金,所以童胜金也不会怀疑此事与咱们有关。”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静观其变吧。走,南浔侯世子约我晚上去云隐泽的花舫赏月,你一会儿先去真金坊把辟邪符取回来,然后在湖边等我。”
二人商议完毕便出门各自行事。云隐泽乃中州大地第一大湖,南北纵横八百余里,连接嘉阳城与南屏山,东西广阔五百多里,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嘉阳货运码头是沿湖最大的码头,每日里舟楫往来、船桅林立,端的是热闹非凡。
此时虽以天黑,但码头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游船码头离此甚远,在长河岸边,离长河入湖之处不远。路过货运码头的时候,甄玉楼挑开车帘长时间的眺望着这一片人间的繁华。
甄玉楼虽是玄南道内门弟子,但并非长于道门。
他七岁之时,玄南道掌教越鸣道长云游天下,路过定远侯府,看到了正在侯府门口玩耍的甄玉楼。越鸣略一观像便认定他将来必是降妖除魔、维护人间的擎天一柱。于是,登门拜访定远侯要收他为徒。
定远侯当时只此一子,舍不得让他离家远游。越鸣道长便答应定远侯不带走甄玉楼,派自己的大弟子风真来府代师传艺,等甄玉楼二十岁弱冠之后再上山自己亲自教导。
甄玉楼今年刚满二十三岁,虽然上山不满三年,但他天分极高,修行一日千里。短短三年,修为已与大师兄风真隐隐有并驾齐驱之势。
();() 此次奉师命下山,一则是因为他上山之时,童胜金早已下山,并不识得他;二则也是师父有意对他进行历练。
下山之时,师父亲口言道:“擒拿童胜金虽为第一要务,但广览人间百态也是一种修炼。徒儿呀,你生于公侯之家,自幼锦衣玉食,弱冠之后便又上山修道,对于人世的艰辛没有一丝体会。修道之人也是人,只有体会世间冷暖,方知人间大道。此次下山或可在你将来修道遇阻之时,助你一臂之力。”
甄玉楼谨记师命,表面虽然纨绔,内心却时常惦记着人间真实。数月以来,他时常感慨人间不易。当然,这些话只能说给师弟听听而已。
转眼到了游船码头,离老远便看见一艘花舫停靠于此。
花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靠近了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好不热闹。
甄玉楼刚一下车,南浔侯家的二管家早已一躬到地:“给小侯爷见礼,我家世子已在前面恭候小侯爷多时了。”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引着甄玉楼向花舫走去。
走到码头的尽处,只见南浔侯世子段西风正站在船前恭候。见甄玉楼过来,段西风满脸春风的一抱拳:“子净兄今天可是来的迟了,这嘉阳城中的花魁可是早就等的着急了。”
甄玉楼字子净,嘉阳城中敢直呼他表字的也只有段西风这个本地最大的纨绔了。
甄玉楼笑道:“刚才过来的路上想起楚大娘子了,想着今晚喝酒的时候搂着她的细腰岂不美哉?走到一半又想起,以你段大公子的手段,必是已经揽尽了嘉阳的名花在这船中,我还是直接来这里尝鲜的痛快。耽误了片刻,雄烈兄勿怪。”
段西风仰天大笑:“知我者,子净兄也。走,咱们今天来个品酒赏花。依子净兄之眼光,咱们排出个嘉阳花魁榜,也算是一段美谈。”
说说笑笑,两人上了花舫。丝竹声中,花舫划过江心,悠悠然向大泽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