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數?」6晚菀面上露出點詫異:「可是你們修士不是都講究緣法嗎?他歷練途中偶遇弱小女流,順手幫襯一把也是應該的吧。」
翟碧菡本身也就那麼隨口一說,一下便被6晚菀堵住了話。
在凡人的心中,修士的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救苦救難自是應當,倒也確實沒有同神仙講什麼禮數的。
再者蓁蓁和阿堯都說那人的修為在至少在合體期之上,她也是親眼見到了那九重天雷的,既是如此厲害的修士,又怎麼會看上個毫無修煉天賦的普通人?
蒼梧洲的那些個大能修士她大多也聽說過,方才那個渡劫的,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想必也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倒也不怕他找上門來。
6晚菀哪裡會管她在想什麼,吃著糕點,又順手從案几上的盤子裡抓起個果子塞到了身旁的小丫頭手裡:「別光看,吃啊。」
小丫頭從一上馬車就蜷縮在6晚菀身邊。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天上飛,根本不敢靠近窗邊和門口,生怕馬車一個不穩就把自己甩出去了。
6晚菀已經知道小丫頭名叫福佑,親娘早在生她時便難產而亡,而她親爹死了才一天,就被後娘火急火燎地賣給了王家,成為代替王家大小姐出嫁的二號備用娘。
一號麼,自然就是6晚菀本人了。
至於王金寶那廝,因為害怕換了娘引來川神的不滿,早在花轎抬出王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川神吸引的時候,就帶著女兒跑路了。
這樣的操作實在太過正常,6晚菀都懶得唏噓。
此時福佑身上的嫁衣外面裹了件6晚菀拿給她的衣服,她本就年紀小,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長得細細瘦瘦的像根麻杆,現下裹著件大了一個號的衣服,看上去更加小小一隻。
6晚菀給她果子,她也不敢伸手接。
倒是坐在對面的6堯這時忽然站起身,指著她手裡的鮮紅色小果子咬牙道:「這可是地火血靈果,你竟然隨隨便便拿給一個小丫頭吃!」
這地火血靈果在修真界裡是難得珍貴的藥材,他們6家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得來十數顆,其他普通修士更是難得一見。要他說,別說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了,就是6晚菀她自己都不配。
說著話,6堯就伸手要將地火雪靈果搶回來。
6晚菀眼疾手快將什麼地火血靈果塞到了福佑懷裡:「怎麼?我不是6家人嗎?我家的東西我不能給別人吃嗎?」
她表情忽然一變,看向6鴻晟,眼框裡漸漸瀰漫出濕意:「阿堯和姐姐是父親的孩子,難道我就不是父親的女兒了嗎?」
這一句帶了點抱怨的話落到6鴻晟耳朵里,就變成了6晚菀是在向他撒嬌,就連方才的那些胡言亂語和無禮頂撞都是她在向他這個父親訴說自己的委屈。
再想想自己這些年確實對6菀菀不聞不問,要說他對這個女兒有多少父女之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她到底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對父親有天生的孺慕之情,想要依賴倚靠父親也是自然的。
6鴻晟想到這裡,不自在地咳了聲,連聲音都溫和了不少:「你當然是我的女兒。」
他又轉頭盯了6堯一眼:「這些年禮數都學到哪裡去了,以後不許這麼跟菀菀說話,她也是你的姐姐。」
6堯當下已經呆住了。
怎麼回事,一句話而已,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等6堯再回過神來,那邊6晚菀已經唧唧歪歪地同6鴻晟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具體概括為她這十幾年裡有多思念父親母親,有多想回到6家,又有多怕6鴻晟不接納她。
她思念父親母親?!?
別說翟碧菡這個根本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母親了,就是6鴻晟這個親生父親,她見過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她思念,她思念個空氣啊!
6蓁蓁和6堯幾度想插嘴,都被6晚菀一聲聲的「父親」給擋了回來。
最後,兩人只得眼看著6鴻晟答應了6晚菀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要求,
比如她回6家後要自己住一個獨立的園子,因為她一個人破瓦泥房住習慣了,又不懂禮數,怕別人不喜歡她。
又比如她要養外面這兩匹被她稱為獨角獸的四翼天馬,因為她自小就要趕牛放馬,看見這馬就覺得親切。
6堯實在無語了,那可是日行萬里的四翼天馬,跑起來比許多飛行法器還要快得多,這等珍貴靈獸豈是那些凡間馬匹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些也就罷了,6晚菀甚至還要討要6鴻晟身上的儲物袋。
「女兒靈根混雜,日後大抵是無緣修仙路了,父親能不能把儲物袋給我,一來我可以帶一些女兒家的私房物在身上,二來嫁到南宮家之後,也可以睹物思人,不至於再像從前那般,只能向著6家方向的天空默默垂淚。」
6鴻晟本來想拒絕的,他的儲物袋裡放的都是上品靈石和靈器,雖然家裡也還有許多,但送給6菀菀,到底是有些可惜的。
6晚菀餘光瞥一眼6鴻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她於是立刻轉了話頭道:「女兒不日就要嫁到南宮家了,若是能得南宮公子的喜愛,想來也能為父親和6家謀劃一二。」
她當然知道6鴻晟要的是什麼,這一點東西,如果能換來南宮家作為6家的後盾,怎麼看都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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