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恢复如常,声音有些生硬,冷冰冰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小书早晨不是要给安安上课吗?还有,长临今儿个不用监工?是不是张柱子胡说八道,让你们来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手上还飞快地切着菜。
裴家娘子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以往在村里,谁要是招惹了她,能与人对骂半个时辰。
贺枕书还从没见过对方这样生闷气。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贺枕书想了想,走上前去:“阿姐,我来帮你吧,你去歇会儿。”
裴兰芝动作不停:“不累。”
“一晚上没睡了,怎么会不累。”
裴长临顿了下,问,“在等姐夫?”
裴兰芝刀一歪,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轻轻“嘶”
了声,割破的指尖顿时血流如注。
“阿姐当心啊!”
贺枕书连忙接过她的菜刀,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止血。
还顺道瞪了裴长临一眼。
这小病秧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会说话。
贺枕书扶着裴兰芝去一旁坐下,裴长临去屋内翻出伤药,给他们递过来。
贺枕书帮裴兰芝简单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裴长临在边上看着,悠悠道:“说说吧,昨天究竟怎么了。”
“你这么憋着不难受?”
裴兰芝看了他一眼,还在嘴硬:“我没憋。”
裴长临绷不住笑,又去灶台上给她倒了碗凉茶:“好了阿姐,有什么事不能与我们说的。难不成……”
他顿了下,试探地问,“你不会一时生气,把姐夫他娘打了一顿,打出个什么好歹来了吧?”
“胡说什么呢!”
裴兰芝白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阿姐……”
贺枕书忙拉住她,“长临说笑的,别理他。”
裴兰芝低哼一声,脸上的怒意却消了几分,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等贺枕书帮她包扎完伤口,她才没好气道:“周远他娘没生病。”
贺枕书:“啊?”
不知那周家大娘前几日是不是真的生过病,总之,他们昨日赶到南槐村时,那老妇人精神头足得很,还拉着几个邻里乡亲的女人双儿,在家里纳鞋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