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家中的好消息太多,几乎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裴木匠甚至嘀咕了一句,当初那古刹中的高僧果真没有骗他,改明儿要是再去府城,得去还愿才是。
他当初便是因为在庙上求了签,才会执意要给裴长临娶妻冲喜。那时村里还有不少议论,说他是遇到了骗子,钱多了没处花。
可现在看来,自从裴长临成亲后,不仅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好消息也一个接一个。
世外高僧,所言不虚。
贺枕书倒没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不过,若不是嫁来了这里,有裴长临的鼓励,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想到自己还能以卖画为生。
直到夜里回了屋,贺枕书还在将那封书信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想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彼时二人已经准备入睡,裴长临铺好了床,一转头,便看见自家小夫郎坐在灯下呆。
跟个小傻子似的。
他心下暗笑,走过去:“别看了,我帮你证明,这不是梦。”
“我知道啦。”
贺枕书道,“我是在想,那胡掌柜还真是有些手段,他还说自己从来不捧人,明明就很厉害。”
裴长临:“胡掌柜的确厉害,他在信上将事情说得简单,但这其中的经商之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贺枕书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不过,也是因为你的画作足够好。”
裴长临又道。
再精妙的经商手法,若没有足够优秀的作品为底,终究是无法成功的。
这种事,要的从来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而非一人的能力。
“所以,不要瞎想了。”
裴长临俯下身来,将人圈进怀里,“这是你应得的。”
贺枕书眨眨眼,低下头去。
裴长临真的很了解他。
知道他对自己不够有信心,也知道他贸然拿到这么多报酬,会觉得难以置信,会担心一切只是运气使然。
贺枕书所有的担忧,不安,他全都知道。
“嗯,不想啦。”
贺枕书靠在裴长临怀里,鼻息间尽是对方身上刚沐浴完还未散去的温热水汽以及皂角香。
裴长临手掌顺着对方脊背往下,透过薄薄一层衣物摸到那紧致纤细的腰肢。他将人搂紧,手臂微微施力,想将人抱起来。
却又顿住。
裴长临:“……”
还是抱不动。
他近来明明每天都与小夫郎出去散步,强身健体,他还当自己已经有了长进,谁知道还是……
贺枕书自然感觉到对方的意图,他抬起头,看见裴长临略微窘迫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都说了不着急,你先前身子那么差,哪有这么快就练好的。”
“……你还是先练到能好好把斧子拿起来再说吧。”
二三十斤的斧子都拿不了多久,还想抱他。
做梦呢。
贺枕书笑得放肆,裴长临又气又恼,在对方腰间报复般揉捏。贺枕书被他闹得痒,讨饶似的站起身,被人半搂半抱着往床边走,再推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