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西?擦擦手,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容:“嗯。”
“那还?回来的吧?”
陈阿婆拉住她的手,一举一动皆是留恋,转念又觉得这话可能是种无形压力,改口道:“出去散散心也?好的,要注意安全。”
“好,您也?保重身体,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
“你也?是。”
陈阿婆抹了一把泪,“多?吃点饭,不要饿肚子,阿婆的号码存好了吧?有事你就打电话喔,没事也?常联系……”
眼前这位是给过她无数善意和关怀的长?辈,很简单的叮嘱,郑嘉西?却听得差点鼻酸,只能一个?劲说好。
陈森一直在门口没有进来,郑嘉西?出去的时候也?只看?到他一个?人,男人坐在联排休息椅上,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却是漆黑一片。
“桉姐呢?”
陈森站起身,将手机收进兜里:“她说在楼下等你。”
“刚刚下去的?”
“有一会儿了。”
郑嘉西?和他只有一步距离,陈森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发顶,又细又软的发质,缠绕在指间像顺滑的丝缎,不易打结,但容易溜走。
过道上有病人家属在煲电话粥,还?有医护人员推着?病床经过的滑轮辘辘声,郑嘉西?指着?尽头的楼梯间说道:“我们?去那边吧。”
防火门关上就隔出了一个?小?世界,平常来这里消磨时间的人应该不少?,看?样子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墙底布满脚印,地上散着?踩扁的烟头,就连扶手都有被烫过的痕迹。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陈森不经意地问。
“收好了。”
郑嘉西?盯着?地面一处斑驳,始终没有抬头。
“自己开车去?”
“嗯。”
“真不让我送吗。”
郑嘉西?浅浅勾了下嘴角:“不让。”
凌晨两点的航班,她得先动身去颐州。
做出离开决定的当?下郑嘉西?就给自己套上了“自私者?”
的枷锁,是她摁了暂停键,还?是情到浓时残忍的抽离,她都做好了陈森会提分手的准备,可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