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算是温别桑骑到他头上,他可能都不会觉得对方过分。
……就想当初冤枉他羞辱自己一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找不到原因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一定没有坏心。
何况,看温别桑吃东西其实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为何谢令书投喂温别桑的时候那么自然而然。
这家伙吃饭的时候特别心无旁骛,几乎给什么吃什么,还都吃的特别专注,即便如此,如果有人与他说话,他还是会马上仰起脸来,就像对待吃饭一样专注地对待要与他说话的人。
长乐宫里养的那几只兔子,虽然吃东西的时候也很讨喜,但却不会像他一样,在人需要的时候随时给予全部的响应,毕竟那东西听不懂人话。
而有些人,固然听得懂人话,却不见得会有小动物般的纯粹讨喜。
甚至……治愈,只是看着他,简简单单放空一下大脑,就能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想养一辈子。
承昀静静望着他,眸色逐渐暗了下去。
昨天晚上两人折腾了半夜,温别桑并没有睡好,吃罢饭后,便又上床去补觉了。
承昀站在寝殿前,朝庞琦招了招手。
后者小跑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
这是必须要迈出去的一步。
就像总有一日,他会登上那个至高之位一样,温别桑如今也是他人生规划的一部分。
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就是喜欢温别桑,就是想要他,想与他行房,想和他同床共枕,想跟他两情相悦,携手白头,在死亡降临之前永远永远和他在一起。
“殿下?”
承昀又沉默了下,道:“帮我去买些东西。”
他附耳,庞琦神色惊讶,很快连连笑着点头,高高兴兴地道:“奴才这就去。”
承昀心头本来还有一道坎儿,但见他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忽然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想象之中的羞耻,难堪,甚至是卑微低贱,似乎都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
不管他如何反抗,身边的亲近之人也早已清楚,他是温别桑的囊中之物……或者说,早晚有一天,他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只有他自己还在徒劳地对抗整个世界,仿佛要打垮一个不存在的敌人。
温别桑睡了快一个时辰,醒来之时迷迷瞪瞪的,视线朦胧之中,隐约看到承昀太子正静静坐在床头,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温别桑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了他的腿上,被他轻轻握住。
温别桑的手指有些薄茧,但手骨却很软,此刻刚刚睡醒,手指更跟没骨头似的,承昀轻轻捏了两下,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温别桑换了个姿势,软软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阿桑。”
“唔。”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
温别桑揉了揉眼睛,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偏头,用手指抠了抠他身上的刺绣。
承昀看了一眼他脸上被刺绣刮出的红痕,一手勾着他的腰,一手将身上的外袍解开丢到一旁,重新将他拥在怀里。
袍子里面的衣物绵软,温别桑放心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如果阿桑,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会怎么做?”
“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