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看着她,一言不。
申悦容颤声道:“她怎么样了?”
温别桑只是观察着她,依旧没有回答。
“我不生气。”
申悦容说:“我也不疯。”
她克制地收缩着瞳孔,慢慢地道:“我就想知道,为何你们都说小鹿想见我,却不说小婉想见我?她性格是有些凉薄,可她的心比谁都热,她若好好的,不会不想见我。”
温别桑抿了抿唇。
申悦容道:“你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伤,你母亲若在,绝对不会容忍旁人伤你。”
牢房外,常赫珠缓缓行来。
“你说。”
申悦容压抑着,道:“你快说……”
她眼底漫上浓黑的痕迹,仿佛有鬼影正在缓缓爬出。
“小宝宝。”
她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哄着温别桑:“快告诉姨姨,告诉姨姨,是谁动了你的阿娘……”
“让我来告诉你吧。”
外面传来声音,申悦容倏地寂静下来。
“关于白婉,赤鹿,星月楼,还有……”
牢门升起,常赫珠抬步跨入,嗓音温和:“沈如风。”
温别桑还在看着申悦容。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女人和承昀太子是全然不同的危险,承昀只是让人谨慎,戒备,仍相信自己还有抵抗之力,而申悦容,则让人毛骨悚然,连举起盾牌的勇气都没有。
温别桑毫不怀疑,她沉静甚至纤弱的外貌下,蕴藏着的残忍与暴虐。
“好。”
申悦容微笑着,这笑容展现在她惨白的脸上,看上去更像是白纸上画出的一道上钩的半圆,让人平白想起棺材店里那些微笑着的纸人。
“宝宝,你出去。”
申悦容柔声说:“姨姨和常皇后说点事。”
温别桑又坐了几息,才缓缓撑起身体,沉默地抬步离开。
出门之时再次回头,申悦容正笑着跟他摆手。
温别桑出门,左转,走了几步,缓缓在墙边蹲了下来。
他耳朵里一片嗡鸣,不断抬手用力去拍,那股嗡鸣却始终挥之不去。
地牢内,常赫珠静静坐在了申悦容对面,后者收起笑容,道:“你儿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