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词瞅他一眼,手指搁着被褥掐他小腿肉。
曹雁禾收了笑,应他,“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那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肖玉词头一抬,故意考他,“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曹雁禾乐了,明知他是故意,却还是老实回答,“注意小细节,注意身体。”
其实说这么多,概括一句就是心疼他罢了。
曹雁禾病得突然也好得迅速,第二天一早又和肖玉词一起出的门,到了岔路才分道扬镳,也不知他是真好还是在硬扛,反正肖玉词跟他走了一大半,没发觉什么问题。
也许他真就天赋异禀,药到病除呢?
普通的小县城没什么期中考,组织起来浪费心神,肖玉词在网上找了几套题打印出来发给学生,特地多借了两节课,按照中考的时间给他们计时去做,他坐讲台上眼神四周瞟,一览无余,偶有四处走动,唬得心神不宁的学生正襟危坐,开始装模作样的做题。
白雾散去乍泄满屋晨光,晃得眼睛微闭,他伸手一挡,从指缝中溜出,尤为耀眼。晨雾一散,此时湿气最重,由风带进窗户一股潮湿新叶的味,蔚蓝天空,底下都是一层化开了的薄纱蚕翼。
似水似风,微凉而轻薄,他坐得愣直,视线往窗外瞟,突然想起曹雁禾的手心也是如此,时常冰冷,他的每一回莽撞与不经意,都是靠近他的借口。
时常梦里在想,牵手,亲吻,拥抱,与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梦里触摸到的手也是这般,冰凉,温柔,先是亲吻他的额头,鼻子,嘴巴,再到脖子,他像飘荡在河流上的小船,随波摇摆晃荡,晕晕乎乎,像做梦可又不希望是梦。他有了感觉,每一次梦见他的夜晚,都是做着令人发指的龌蹉梦,再醒来感受到裤裆里的硬挺闷热,内裤滑腻湿润,他顾不得其他,觉得羞愧觉得难齿,换下底裤又跑进卫生间懊恼的洗了起来。他真的疯了!
一个抑制在内心许久的欲望终于快爆发了。
试卷一张一张往上传,肖玉词逐一收起数了一数,数量没少,做的好不好另说,起码态度是在的。
来了三个月,班上同学认得七七八八,能叫出名的也不多,但是一看脸就知道是自己班的,他随手翻了翻试卷,空的不多,说明都认认真真做了,偶有一两个调皮捣蛋的,abcd随便懵,后面大题空一半,写了个方程或者公式就撂一边,搭着手靠桌就睡,特别是李绪征这样的,就是个例子,肖玉词全程盯他几眼,无动于衷趴着就睡。
临走时肖玉词把他叫到自个办公室,他先一愣,随即点头,跟在肖玉词身后,下楼往办公室走。
“坐下。”
肖玉词给他拉了个椅子,安置在一旁。
李绪征没搞明白,难道不是因为他试卷写得太差?他心里一虚,还是拉拢着椅子在自己屁股底下坐着。
“诺。”
肖玉词将一半试卷挪置他面前,“你帮我改选择题。”
又将答案写在一张纸上给他,“这是答案。”
“我改试卷?”
李绪征反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你不是有课代表吗?我一个成绩垫底的人你找我改啥试卷。”
“照着答案改。”
肖玉词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答案,“怎么?连abcd也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