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屿现在是弄清楚了,阮院长做的就是派两个人来编排自己;而把事情安排得清楚舒适的人是凌泽。
阮青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站在迷你吧嘿嘿笑了两声。
倪律师听到笑声,马上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头,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
阮青屿赶紧打开小冰箱,拿了瓶可乐,仰起头吨吨吨地灌起来,等到一瓶可乐喝完,才现倪律师还在等着自己回话。
“阮工,回执有吗?”
“回执就在我工位,现在也不知道埋在哪,等回去让李琳找出来。”
阮青屿回答,他想着自己跟垃圾桶一般的工位,回执基本是找不到的,但倪律师这里不应付,对方就一直问下去。
实在招架不住,就这么先应付吧。
倪律师快记录着,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他又想起刚刚倪律师说的,什么兄弟,辈分。
“倪律师,你刚刚说,凌泽和凌沛是兄弟?”
阮青屿试探着问,严格来说,这是属于客户隐私,自己不该问,倪律师也不该说的。
“对,不过是远房亲戚,他俩甚至没见过。”
倪律师回答。
阮青屿听罢,在心里用脏话把那千刀剐的跑路业主又骂了一百遍。
“我本来不该透露的。但是凌总已经交代过,你的事情以后我都一并处理。所以说就说吧。”
倪律师笑着回答。
“啊,哦。你别听凌总瞎说。”
阮青屿耳根又热起来,自己今天就是只火炉上的螃蟹,反反复复地被烤得通红。
“你刚刚是说,凌沛欠你设计费?那我这里资产清算时,一起处理?”
“不用,不用,这个我们滨城院自己处理,自己处理。”
阮青屿赶紧回答。
一是,倪律师专业又敬业,只是看起来很贵,滨城院是万万用不起;二是,被跑路设计费的事,确实被坑得不太光彩,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倪律师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和阮青屿道晚安,离开房间。
临走前,倪律师突然回头交代,晚上别玩得太晚,明早还要去相关部门做设计情况说明签确,几个部门都走一遍,这件事才算完。
阮青屿随口应答着,关上房门,立刻跳回床上打了个滚,痛痛快快。
酒店的床是真的舒服,比警局的椅子强多了,也不知道倪律师操的什么心,还交代自己别玩太晚。
凌泽不在,没人跟自己玩。
在设计院熬了六年,只工作不玩耍,聪明的阮工也变傻。
阮青屿抱着枕头又傻笑着嘿嘿几声,划开手机屏锁,拨通了凌泽的电话。
关机。
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
阮青屿想,再等等好了,他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看起来,今天晚上电视台每个频道的节目自己看着都是香的。
大概是这几天折腾得太累的缘故,没几分钟,他便迷糊起来。
睡眼惺忪间,手机震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靠着肌肉记忆,划开手机。
话筒贴在耳边后,阮青屿接着睡。
“阿屿?”
话筒那边有人喊他。
“嘿嘿。”
阮青屿闭着眼睛笑起来。
“开门,你的房间门。”
“哦,好。”
阮青屿按掉电话,抱着被子又打了个滚。
然后,他一下睁开眼,睡袍一裹,拖鞋都没穿,冲到玄关,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