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没由来地想起周渡爱看的那些甜宠剧里面,新婚夫妇才去婆家或者娘家都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封建旧俗,两口子不让睡在一起,两人也是这么依依不舍地互道晚安。
凌意舶望着他笑,那笑容会蛊惑人心,楚漾再是冷静自持,胸腔内一颗心也不要命地跳起来,再看不下去了,转身进了卫生间。
他关上门,过了会儿才听见凌意舶走上楼梯的动静。
主卧门徐徐关上,厚重的木制门出很沉的声响。
干脆不等他们睡觉了……
等不及了,就是现在。
现在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凌意舶又上楼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敲门。
楚漾果断地反锁了门,门锁“咔”
一声。
他从盥洗台下拿出一方矮凳,再踩上去,伸手够到浴室吊柜的顶部,手指往里探,抽出一盒用干燥毛巾包裹的pokey饼干。
楚漾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装,拿出藏在饼干盒里的一支抑制剂。
他擦了擦镜子,捧住一抔凉水往脸上浇去,抬头,额头甩出连成线的水珠,他望向镜中脸色苍白、耳廓连着脖颈却透出绯红色的自己,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检查了下使用规则,楚漾找出消毒水喷过双手,装上针头,微微低下脑袋,动作果断,对着后脖颈最柔软的部位就是一下。
长针进肉。
尽管是从不怕苦不流泪的楚漾,痛觉也异常敏锐。
“嘶。”
楚漾没忍住哼一声,单手撑在石材台面上,缓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否因为自身是omega,他一直都比较怕痛,同样大小的刀伤,落到陈迦礼身上,人家能忍则忍一声不吭,楚漾就会流生理性眼泪,完全控制不了,会闷哼,惹得陈迦礼还笑他,说漾哥你居然这么怕疼,看不出来啊。
被说中的楚漾佯怒,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陈迦礼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哦,也对,漾哥你细皮嫩肉的,对比起来我整个就是一糙汉嘛,皮肉厚实,所以……
楚漾也干巴巴地回击,就算我怕疼,也能打你两个。
陈迦礼的头点得像破浪鼓,啊这倒是!
索性这人夜巡没出什么幺蛾子,楚漾也顺利地偷偷打完抑制剂,这一夜安然度过。
第二天,凌意舶守时地起了个大早,而且比以往都起得更早,洗漱完毕后在一楼餐厅边坐着,对着笔记本电脑一顿操作,接了好几通工作电话和狐朋狗友的问候,终于等来了楚漾起床。
楚漾看着窗外才升起不久的红日,看了看四周没别人,另外三个保镖都还没醒呢,连一向准点上班的温姨都还没买完菜过来。
自己是起来晨跑的。
楚漾双眼迷蒙,甩了甩脑袋恢复清醒,淡淡道:“凌二,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凌意舶摸着下巴看他:“五点半啊。”
“你是没有瞌睡吗。”
“我睡饱了,就等你带我出门。”
“你刚才是不是在跟谁说话?”
楚漾怀疑自己幻听。
“刚才在朋友和下属打电话啊,”
凌意舶补充,“因为他们都在国外,所以有时差。”
“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八点我上楼叫你。现在这么早,早餐店都没开门的。”
楚漾当着他的面,懒得顾忌了,抬手脱掉睡觉穿的白T,换了件纯黑干背心,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换衣服的间隙虽然短暂,可那腰腹上的肌肉、线条,凌意舶又看了个爽。
要不是不能对下属搞职场霸凌,他恨不得命令楚漾上班不要穿衣服,衬衫他还没看够,现在天气又热,楚漾还时不时穿个紧身衣,这不是故意考验他的定力吗。
凌意舶顺势趴在餐桌上:“睡不着,我失眠。”
这人嗓音沉闷着,真像没有休息好。
楚漾脑袋上蹦出问号:?
他以前一直觉得凌意舶就是那种天选之子,这辈子除了花不完的钱以外,还有两个最牛掰的技能,一是吃不胖,二是沾枕头就睡,很少有失眠的情况,身体素质一流。
因为集团一直都为二少爷配了专门的营养师,凌意舶每个季度的睡眠质量都达标,也从来都是活力满满,连黑眼圈都不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