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是私人行程,但森叔怕他劳累,还是安排了车来接一下。
楚漾拨开墨镜,绕到车尾看了眼车牌号,顺手给陈迦礼,拉车门入座,“您好,去淮海路银行。”
在国外三年,他手上的工资卡一直在国内收薪资,再加上有一些零碎的境外汇款,他的网银早就被停了。
到了柜台后,楚漾查询账户,对着那七位数的余额想了想,从手机上翻出一串银行卡账号,手抄下来递到柜面去:“我需要给这个账户转账,金额和之前一样就好。”
楚漾被福利院养到九岁。
从他跟着森叔走的那一天起,他就想过,等以后自己自食其力能赚到钱了,他会每年给福利院汇一笔钱,汇到九年为止,或者资金充裕的话,一直汇都行。
今年是第六年。
凌沣虽作风严苛,但对手下部将们的待遇从不吝啬。
这六年来,楚漾的薪资完全算得上是富足,他也存了一大笔钱下来。
商贾之家瞬息万变,凌意舶现在还年轻,没成家,楚漾还能毫无顾忌地跟在他身边,保镖又是吃的青春饭,他明白他和森叔都需要积攒足够的物质条件作为保障。
走出银行,楚漾看了下手腕上的指针,十二点。
按照最迟晚间九点归队的时间来算,他还能空余出一下午的时间来采购一点生活用品带回去。
他猜,凌意舶要求他周三再回渝水,大概是不想让楚漾看见自己易感期作的样子。
三年前楚漾离开时,凌意舶才十九岁,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没有展到顶峰,每次度过易感期也就是热、流流汗,有气无力,像受了一场风寒,期限一过又活蹦乱跳。
在众人眼里,楚漾是没有分化的位高权重者,自然将他当成Beta对待。
在凌思岸的保镖团队里,楚漾总是沉默着为部下们处理好突状况的那一个,所以他虽然自己没有当过a1pha。
但他知道二十来岁身体素质属于鼎盛时期的a1pha迎来易感期是何等模样。
别墅里值守的人只有周渡、李观棋、陈迦礼。
说实话,楚漾一个都不放心。
周渡和李观棋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同凌意舶又没有那么熟悉,很有可能不能提前觉凌意舶的异样。
而陈迦礼同为a1pha,也许只会被凌意舶压制出生理痛苦,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如凌意舶所说,等避开这三天再回去。
楚漾做事周全,他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凌家在渝水提前联系好的医疗小组,但他不清楚医生会给凌意舶这样的s级a1pha准备什么……
抑制剂?
他见过a1pha打的针,等级越高需要的药物液体更多,为了方便注射,针头也就越粗。
楚漾记得后脖颈被下针的痛楚,手术前的麻药打得像要将他安乐死。
等逛完百货商店,已经下午五点左右。
楚漾戴上口罩,按了下鼻梁固定的硬条,进入了一家药店,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常年处于警戒状态,楚漾养成了习惯,走出密闭空间时会下意识观察一圈周围的情况,他在药店对面一家装潢豪华的会所门口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谢崇珩的路特斯emira。
果然,烁锇银色跑车的车窗缓缓下降,谢崇珩拨开墨镜,露出一双带笑的眼。
“楚漾?真巧,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谢崇珩靠在驾驶座上,懒洋洋的,手指往方向盘上敲了敲,“今天休息?”
“嗯。”
楚漾应一声又觉得不太礼貌,“你好。”
谢崇珩不得不承认,凌家选人的眼光的确有一手。
作为保镖,楚漾的外形出挑得他隔这么远都能一眼望见,偏偏楚漾身上又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这就不得不勾得他嘴贱打声招呼。
“你是不知道,应逐潮那个麻烦精,非要我亲自跑一趟给他拿酒,没想到这段时间我还能在都遇见你,嗯,现在突然觉得来跑个腿也不错……”
谢崇珩多看了几眼穿便装的楚漾,又朝他手上拎着的口袋瞄去,身为a1pha,他看那袋包装越看越眼熟,有些意外,神秘道:“抑制贴?你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