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谢崇珩陡然出手想要拽住楚漾,没料到只抓到衣角,衬衫被如此大力拉扯,本就半敞开的领口崩落下两粒纽扣,纽扣坠落至楚漾大腿上弹了两三下——
掉进安全带卡扣边的缝隙里。
一尘不染的衬衫领口大开,锁骨前后一片雪白。
谢崇珩双眼眯了眯,呼吸收紧,借着如此之近的距离,看见楚漾脖颈后面被刀刃深剜过的疤,以及刀疤往下一寸处的咬痕。
那绝对不是爱侣之间耳鬓厮磨时的印迹,那个咬痕很淡、很浅……
伤口早已结痂掉落,倒是没咬在正常omega长腺体的位置,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或者说看不懂那是咬痕。
但谢崇珩偏偏曾经遇到过个爱咬人的前任,总于情到浓时往他胳膊上咬,恢复需要半把个月的功夫,痊愈了就差不多这副模样。
谢崇珩僵着不动。
楚漾也不动,面色铁青。
他也不知谢崇珩是有意还是无意。
“哎,哎,对不起,”
谢崇珩手足无措,迎着楚漾越冷漠的眼神,双手举起来掌心合拢到一起去,在想是先认错还是先抱头,“我不是故意的,楚漾,你别打我……”
“你是凌二的好朋友,我不会打你。”
楚漾不知道他是否捕捉到自己转瞬即逝的慌乱。
“呃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想问一句……你,你被咬过?”
谢崇珩颇为震惊,每一句问话都拖得冗长,“是不是有谁……标记过你?”
“没有。”
楚漾冷冰冰地否认,“我不是omega,我不会被标记。”
谢崇珩觉得他像公式化地背过什么书,每次遇到同样的问题都是这么同样的一句。
“哦,好的,我知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谢崇珩噤声,知道点到即止,不能多问。
楚漾长长吁了一口气,重新整理好衣摆的褶皱,用中指与食指夹起掉落的纽扣,将其握在掌心。
他看了眼谢崇珩,放软语调:“请你不要告诉凌意舶。我唯一能向你说的实话就是,我没有被任何人标记过。”
“我懂的,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我当然不会告诉凌二,况且这只是个擦伤——对吧?”
谢崇珩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嗯。”
楚漾垂眸,很轻地应。
“都说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嘛,我以前也见过你那么多次了,这得回眸多少回啊,咱俩不如交个朋友。”
谢崇珩伸出手,“谢崇珩,感谢的谢,崇高的崇,珩——佩上玉也,很高兴重新认识你,请多指教。”
楚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手回握上去。
他们在车上聊天耽搁的时间太久,现在刚好六点左右,街上正处于车水马龙的晚高峰时段,同谢崇珩道别后,楚漾下车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打到车子。
他今天决定擅自回渝水的行程没有上报给集团任何人,森叔就没有给他安排专门的车辆送回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