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么戏弄人的,楚怀瑜受不了红袖的言语折磨,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他不是大人,他就是一小孩,她会哭,难道他就不会哭?哭不出来也要挤出几滴眼泪。
红袖有些吃惊,随后又有些好笑,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可没忘记他那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这会儿倒不装了,“哎呦呦,我的小大人怎么哭了?可是不想念书,不念就不念嘛,又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般撒泼打滚,这样子是要遭人笑话的。”
红袖才不承认他是被自己气哭的。
他都这样了,她竟然还不放过他,“你欺人太甚,我要让父亲不许你进门。”
楚怀瑜哭不出来,就哀嚎,嚎几下觉得嗓子疼得慌,便直接躺在地上,在红袖身旁滚了几下后,索性闭眼装“死”
。
侍棋和元宝在外头扒着门听里头的动静,听到楚怀瑜的哭声,不由面面相觑,想要进去,却又不敢进去。
“侍棋姐,你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万一小郎君又挨揍怎么办?”
元宝担忧地道。
侍棋不傻,压低声音道:“你是伺候小郎君的,要进去也是你进去,不过听他们的话应该还没打起来,我们先别进去。”
元宝点点头,只要没打起来,她其实巴不得看小郎君吃亏,毕竟平日里总是他让别人吃亏,她伺候他这几年,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屋内。
红袖看着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伸出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他的屁股,“喂,真死了?”
楚怀瑜缩了缩屁股,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死了。有事烧香,无事勿扰。”
说着又额的一声,做了个嗝屁的姿势。
红袖忍俊不禁,这臭小子还挺可爱,忍不住又伸出脚踢了下他的屁股,“地上凉,快点起来。”
“不起,你不走就不起。”
楚怀瑜就赖在地上了,看谁熬得过谁,她一个大人有本事也跟着撒泼打滚。
“喂,你真不起?”
红袖忍着笑,又踢了他几下。
“你蹴球呢?能不能别一直瞅着我的屁股踢?”
楚怀瑜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你那屁股那么圆,可不像是一个球么。”
红袖还想伸脚去踢,楚怀瑜忍无可忍又打了几个滚,远离了她。
红袖没得踢了,含笑道:“小郎,你不无聊么?不如我带你出府玩如何?”
出去玩?楚怀瑜内心猛地一动,随后又觉得红袖是在糊弄自己,她一定是想骗他起身,他才不上当呢。
红袖见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眯了下眼眸,继续引诱道:“小郎,你真的不想去?反正这会儿午时都没到,你父亲不会回来,我们可以出街上玩一两个时辰再回来。”
楚怀瑜觉得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带他去玩?难道是想把他给卖了?!
念头刚起又被楚怀瑜否定,这女人痴恋他父亲,怎么敢把他卖了?就算她想,侍棋和元宝他们知道是她带走了他,她肯定不敢卖他,思来想去,他觉得她应该是心他会向父亲告她的状,才会说带他出去玩,借此讨好他。
看透她的内心后,他蓦然坐起来,转身面对坐在椅子上的红袖,冷淡地道:“你说的可是真?”
红袖含笑点点头,“我骗你做什么?我看你学习辛苦,才带你出去玩一下。”
楚怀瑜眸中划过一道亮色,但很快又暗下,“我父亲不允许我出去玩。”
红袖看着他一脸失落的模样,便道:“你怕他做什么?他要是生气,你就说是我非要带你出去玩的,要怪就怪在我头上好了。”
楚怀瑜眸中闪过狡黠之色,没错,要是他爹生气的话,他就把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他本来一个人好好地待在屋里念书,是她非要过来打扰他,还要带他去玩的,想到此,他兴奋地一跃而起,“那好吧,我换一身衣服就跟你走。”
说着飞快地冲进了内室。
红袖看着他一溜烟儿似的背影,不由有些好笑,这臭小子在外头倒注重仪容。
楚怀瑜很快就换了一身整齐修洁的衣服出来,头发也整理得一丝不乱,规规矩矩地朝着红袖走来,那清雅俊秀的模样还真和楚云容有七八分相像,但一咧嘴笑,瞬间一分都没了。
“我们快点走吧,别浪费时间。”
他笑嘻嘻地催促红袖道。
红袖笑了笑,随着他走出去,然一打开门,元宝和侍棋立刻拦了上来,两人脸上神色皆不大好,显然是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小郎君,你不能出去啊,大人叮嘱你好好念书,你这么贸然地出去,大人知晓不止会责怪你,也会责怪我们的。”
元宝神色慌张道。
楚怀瑜有些不耐烦,“我已经念过书了,不能一直念吧?脑子装满东西是会炸掉的,我需要去放空一下脑子,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以当作没看见,我们会赶在我父亲回来之前回来的。”
说着拽着红袖的衣袖冲了出去。
红袖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红唇不由上弯,两人一路奔出府中,才停下脚步,两人大喘着气,不觉相视一笑。
楚怀瑜笑了一会儿,忽觉得不对,望着红袖哼了一声,“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接受你进我家的门,谁带谁玩还不一定呢。”
红袖喘匀了气息,看着他高傲的神色,不觉失笑,“是,那小郎君带我玩吧。”
红袖唤来了自己的轿子,两人坐了上去,一路往街上而去,不上一箭路,到了一幽静无人的地方,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外头响起轿夫的呵斥声:“你们是何人?青天白日竟敢拦人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