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感叹,“它的扳机得有多大?”
卫茅笑了笑,给商陆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就指甲盖这么大。
“你把全人类的命运都握在了手里。”
商陆说,“这吊诡的世道,总是逼我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院花啊,你说是不是就该是这个道理呢?人要和神对抗,就得付出人类自身无法承担的代价,要不然你凭什么上桌?你要刺杀天使,就要以一亿人的性命为赌注。”
卫茅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你知道印度人怎么称呼天使么?”
卫茅摇摇头。
“他们把最早出现的那个oo1号天使叫做毗卢遮那。”
“毗毗毗毗……”
“毗卢遮那,是梵语。”
商陆说,“是大日、太阳、光照的意思,是不是还挺形象的?你有没有听过有个佛祖,名字叫做毗卢遮那佛?又叫大日如来。”
这都是陈鱼告诉他的,商陆没这么有文化。
陈鱼说联指中心有个资深程序员老家是班加罗尔的,大崩塌前是印度科学院的工程师,作为一位手里握着两个博士学位的婆罗门,他左半脑信奉印度教右半脑信奉藏传佛教,前额叶是杨立昆的级迷弟,海马体是斯诺登的忠实粉丝,成分之复杂令人叹为观止,那位印度老哥有事没事就握着一本《金刚顶瑜伽理趣般若经》,或者《大乘同性经》,还是梵语版的——全世界除了他可能没第二个人看得懂,说天使就是佛祖。
“后来他们又把天使叫做阎摩,在印度教的神话里,阎摩是死神。”
商陆说,“在印度老哥们的眼中,这些可怕的、诡异的、强大的、不可捉摸的四维流形是一种神明。”
“是神明。”
卫茅点点头,“是佛祖。”
商陆冷笑了一声∶
“可这世上哪有长得像陀螺、长得像刀片、长得像个球的佛祖?”
“从从从从从来没人规定佛祖必须长得像个人类。”
卫茅说,“佛祖为什么不能是个陀螺?为什么不能是个刀片?为什么不能是个球?”
“如果你们认为自己面对的敌人是神明,会加大心理压力么?”
“我我我我我我一直认为……”
卫茅顿挫了一下,“天使是有智慧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这么跟我说。”
“谁?”
“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可不认识你。”
“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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