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雲代入自己,如果郁逞不喜歡他,他會很難受的,一輩子也不會讓郁逞知道自己喜歡過他。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成親啦。
好想念郁逞,不知道郁逞現在在做什麼?
是在悉心教導焚鶴嗎,郁逞肯定能把焚鶴教得很厲害的,楚栩雲一點也不擔心。
*
「師兄,你先吃點東西吧,這都是師弟特地挑來於修煉有益的藥食。」
李焚鶴抬眼望去,師弟林澤正端著一碟小菜,迫切地看著他,但他現在實在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多謝了,我吃不下。」
林澤長長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解他,「馬上宗門大比就要開始了,你這樣不修煉也不吃飯,師尊就算回來也會失望的。」
「師尊……」一提到楚栩雲,李焚鶴就更加悲痛欲絕,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見他如此,林澤也觸景生情幾分,「是啊,師尊他是為了你才留在魔宮的,你這麼傷心也情有可原,但你是他最疼愛的弟子,更應該肩負起師尊贏下大比頭名的責任……」
李焚鶴哭得更厲害了,「我已經不是他最疼愛的弟子了。」那個混帳郁逞如今竟然是他的師娘,郁逞不僅把他揍了一頓,還挑撥他跟師尊的關係,他日後要怎麼面對這一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師尊他好像是留不住了。
林澤沒懂他的意思,連忙安慰道,「怎麼可能不是,師尊從前就對你最好,別想太多了。為了宗門大比,我還特地為你準備了一樣致勝法寶。」
聞言,李焚鶴止住眼淚,好奇地看向他,「什麼法寶?」
林澤神秘一笑,從懷裡取出那件法寶,小心翼翼地塞進李焚鶴的懷中,「相信我,有了它,你一定能順利贏下大比,我之前就是靠它才成功進入內門的。」
李焚鶴伸手接過,看清那是什麼後,臉色微頓,頗為無語道,「這玩意真有用?」
「當然!」林澤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你就聽我的,這幾天把它擱在你修煉的地方,必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焚鶴半信半疑地看向他,無奈道,「好吧,我相信你。」
如今也只能努力贏下宗門大比,說不定師尊會回心轉意,覺得郁逞其實沒那麼好,到時候還會回來。
他要好好修煉,永遠做師尊的後盾。
在林澤的鼓勵下,李焚鶴終於感到身上久違的充滿力量,對於這次宗門大比的魁,他勢在必得。
既然林澤給了他這麼好的法寶,那今日就先練劍術吧。
師尊的寢殿似乎有本劍法不錯,之前他還沒看完,師尊不在,他先去借來一看,練成之後師尊肯定也會為他高興。
*
一日前,立在太清仙宗山門的郁逞深吸了一口氣,曾經他就是在這裡被楚栩雲趕出宗門,那日的滂沱大雨至今仍記憶猶。
哪怕時過境遷,只要看到這座山門,心底依舊會升上一股寒氣。
被趕走後的四年裡,他只能靠著那日阿栩留下的承諾苟活於世,雖不缺吃穿,但魂魄好像已經埋葬在這裡。
罷了,不想了。
距宗門大比只剩三日,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想要拿到那元清聖水,必須要讓李焚鶴成為宗門大比魁。
那個蠢貨實力太弱,需要好好教導一番。
但郁逞當下要想做的事卻不是去找李焚鶴,而是……先去阿栩的寢殿。
身為太清仙君,阿栩可以獨住一峰,擁有一座占山寢殿,外門弟子不得隨意叨擾仙君修煉。
如果阿栩收藏了什麼東西,那麼一定就在他的寢殿裡。
郁逞心知自己心胸狹隘,這樣做阿栩說不定會生氣惱火,但他真的想知道,楚父口中的那張畫像,究竟畫的是誰。
只是看一看罷了,他什麼都不會做。
他和阿栩已經成親,郁逞沒辦法在這種時候問出口。
如今就是得到答案的最好機會。
他自己去找,無論畫像上是誰,他不會怨恨任何人。
來到熟悉的寢殿,郁逞仔細地將一磚一瓦全部看過,心頭微微酸疼些許。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太清宗,說不定他還能常常和阿栩在這裡練劍。
阿栩雖然沒有收他為徒,卻常常讓他在自己的寢殿練劍,私下傳授他許多道法。
那是郁逞在太清宗最美好的時光。
每日清早天還沒亮,他便會帶著阿栩給的學徒木劍來到山上,遙遙地看到不遠處寢殿雲階上楚栩雲的身影,在山林的薄霧中衣白勝雪,縹緲如仙,心尖悄然地快跳起來。
阿栩的教導很嚴格,大抵是因為他也是那樣要求自己,所以像責罰李焚鶴揮劍三萬下這樣的事情,對於阿栩而言並算不得什麼,他每日都是這樣練習的。
勤奮、刻苦,乎常人的努力和無與倫比的天賦,才造就了太清仙君楚栩雲。
可能在楚栩雲心裡,他只認為自己做了很普通平常的事情。
郁逞卻發自內心地敬佩那樣的楚栩雲。
他一直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他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
郁逞收回思緒,才發覺自己已經踏進了寢殿,周遭的陳設依然和四年前沒有任何變化,能看出有宗門弟子常來打掃清塵,所以乾淨整潔,連桌案上都放著一本劍法古籍,仿佛剛剛還有人在這裡練過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