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他哪里睡得着,心里不但想着这次夜袭是否能够直捣虎穴,一鼓作气将楙月谷给整个收拾了,还要担忧结罗的安危。
他不担心结罗会被处死,却害怕他遭受严刑逼供。
那人,看着就是风一吹要倒的薄骨,要是被打,还不落下病根?
太阳,便在他断断续续的唠叨声中……逐渐下沉。
黄昏时分,楙月谷索要的五百斤黄金准时抵达谷外城门口。黑纱站在城楼上,看着望山端坐在追日上,还是一如往昔般威风凛凛,心中一片慨然。
“黄金在此,还不放人?”
望山催动内息,一嗓子如雷贯耳,惊得楙月谷守城的兵卒东摇西晃。
一个小领军出去收了金子,然后放出一辆马车,道:“人就在里面。”
也不等望山走上前看,他一个鞭子甩了过去,马车登时飞驰了出去。
看着望山策马急急追了出去,黑纱微微一笑:“去,打信号,让埋伏在道路两边的队伍展开夹击!埋伏在射月谷外的前行军,也可即刻发动攻击了!”
眼看着望山的队伍陷入了包围圈,黑纱下令,活捉望山。
可就在一转眼,清晰视线里,披着黑色斗篷的胡须脸望山消失不见了!
追日忽然冲出了混战的人群,仰头嘶鸣,一头窜进了林子,在它身后,望山带来的兵卒也跟着四散而逃,溃不成军。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黑纱心道不好,随即一拍令牌,喊道:“快,再派一队人埋伏在关押犯人的院子里!”
他猜到了,望山必定会派人潜入谷内,在他们交接黄金的同时,察看结罗是否真被带了出来。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望山从来就不曾考虑,楙月谷会乖乖交出结罗。
此时,望山正骑着紫夜的马,从楙月谷外的一条山路独自潜入,他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扯下脸上虚粘的胡须,一扬手,抛向空中。
不过半刻,他找到了入谷的通道,立刻拿出紫夜卫他准备的大王子影卫队的黑色锦袍,罩在了自己短打黑衣的外面。
一时间脚下生风,闪身遁入夜色之中。
楙月谷内却已经闹哄哄我方作罢你登场,兵刃刀剑声作响,煮沸了一锅粥。
结罗看着被一脚踹烂的门板,以及被剑砍断了的窗,对着在门口上跳下窜的剑客撇了撇嘴,“我说……叶公子,你是来救我的?”
叶祯剑眉倒竖,一剑砍倒又一个前来送死的小兵,头也不回道:“不是。”
“哦。”
结罗撑着脑袋坐在床边,继续看他在门口拿一堆乌合之众练手、磨剑。
得空喘息一会,叶祯转脸喊了一声,“先生,躲床底下去!等我走了,你看到一个黑衣锦袍人来了再出来……”
噌,剑又舞起,这次有两个人同时扑上,他反手两个剑花,招式朴实,却一剑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