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月回到李成四院落的时候,心还砰砰的跳,以至于进门看见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李成四的时候,神色收不住的古怪。
李成四也不是傻子,他见云苏月扮成他的模样去找老太太,又是这天蒙蒙亮的时候,肯定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李成四嘴巴还堵着,说不出话来。
两人目光都有点诡异。
云苏月进屏风后面卸妆换衣,带好绣花面纱走出来,云亦舟也已经乖巧的洗漱好,在等她了。
不用云苏月说话,云亦舟从袖子利落的掏出了三颗小药丸,递到了云苏月的面前。
“娘亲,给他吃哪颗?”
说着,手指拨了拨药丸给云苏月介绍:“这颗是三天内毒发的,这颗是七天,这颗是现在吃了,往后每一日不给解药就毒发的。”
云亦舟从会说话开始就跟着老神医学习,来京城之前的每一日都泡在药堂里,这一手的制药制毒技术,怕是大楚顶尖的大夫毒师都未必能比肩。
他做出来的毒药,说一天就绝对不会差分毫。
“唔唔唔!”
李成四当然知道这是给他吃的,扭着头冲着云苏月闷声叫。
云苏月挑了挑眉,过去拔开了李成四嘴里堵着的布塞:“挑重点说,我没工夫听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李成四满嘴的话被云苏月堵上,再看云亦舟一脸天真却捧着散发毒气的药丸,吓的眼泪都掉在了络腮胡上:“老太太给的五十两
在我这里……”
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实在找不出云苏月不杀他的理由。
况且他当初确实是趁着云苏月生孩子的时候想要了她跟孩子的命。
他现如今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云苏月宰割。
“行,那你等会带我和舟舟去找大夫。”
云苏月意味不明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竟然拿着刀给他松绑了!
李成四以为自己肯定是活不到早饭时了,万万没想到云苏月就这样放过他了,甚至连毒药都没给他吃!
“相公,你对京城熟悉,可以待会顺道带我跟舟舟一起转转吗?”
云苏月已经坐回了轮椅上,抬着那双清纯又无辜的眉眼,含笑看着李成四。
李成四被这双眼睛看着,只觉得浑身发冷,还没来得及点头,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小姐,早饭给您和小公子端进来吗?”
“相公,你去接一下吗?”
云苏月笑的十分温柔。
李成四抽了抽下巴,有点适应不过来云苏月这人前人后几乎是换了品种的样子,只能听云苏月的话去端早饭。
吃完了早饭,云苏月又让李成四去准备马车,李成四鞍前马后殷勤的就像个小厮,这一切当然也落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云苏月能想象到老太太的脸有多绿。
云苏月最好老太太直接气成绿毛龟。
李成四是老太太养大的打手,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当初老太太把李成四指给在乡下
的云苏月做赘婿,两人肯定就已经有了首尾。
所以云苏月现在不过是把老太太架在她脑门上的绿帽子还了回去而已。
云宅本就住在京城的富人圈内,马车出了后门,再拐个弯就是京城最为繁闹的地方,午后的阳光照在马车上,马车内暖洋洋的。
“去找哪个大夫?”
李成四小心翼翼的问云苏月。
云苏月摊手:“五十两。”
李成四一愣。
但是迫于云苏月的实力,李成四也不拒绝,只得一边心痛往外掏钱,一边忍不住问道:“这钱……”
老太太只是给他走走过场的。
眼看着云苏月让他把马车拐进了偏僻小胡同里,越走越深,一直到了胡同最深处。
是个死胡同。
死胡同隔壁是京城最大赌坊的后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成四是真的看不懂云苏月要做什么:“你们不去看大夫了?”
云苏月坐在木质轮椅上,跟云亦舟等在了马车边,拿了十两银子给李成四:“进去输吧,输完再出来。”
“你……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李成四捧着十两银子,只觉得自己见鬼了。
云苏月还摆着那么一副无辜又温柔的模样,抿嘴笑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还有……美女的事情,你少打听。”
李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