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蝉鸣声已一去不返,只剩下沙沙叶片颤动声响,轻漾于风中。
不。
会变好的。
林池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痕。
腿上的伤可以养好,眼睛可以回明都找神医看,头可以重新保养染色,人也可以再养胖,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无论多么不利的逆境,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
这是林池在绝境中也一直坚信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无论陌轻尘怎么变,她都还是喜欢。
“轻尘”
不自觉的轻声念,好像只要在口中念着这个名字,就可以安下心来。
收紧手臂,林池更紧的抱着陌轻尘,困意昏沉。屋子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就是她就是这个泼妇”
从屋外一下涌入了七八个手持务农工具的村夫。
为的农夫嘴角还有尚未消退的淤青,恶狠狠盯着两人“今天说什么老子也要出了这口恶气村里的人都去已经睡熟了,没人救得了你啊”
语音未落,农夫已经被林池干脆利落的一个侧踢踢翻在地
“你”
林池利落翻身下床,反手折过砍来的柴刀,膝盖用力再顶上对方的胃部,接着用刀背击飞身后跟过来的两人。她的手微微一滞,猛地向后撤躲开第五个人的攻击,同时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将人狠狠踹出去。
瞬息之间,林池已经打趴了六个人。
虽然很久没动手,不过好像身手还没有生疏,林池边拍手边想还剩下几个
就在她思考的时间,耳畔传来一声让;林池刹那
脑内一片空白的声音。
“把那刀放下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林池缓缓转身,一个农夫正将柴刀斜斜架在陌轻尘的脖子上,面色狰狞的看着她。
陌轻尘的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不见东西的眸子轻轻合着。
林池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
农夫见林池乖乖听话站住不动,不由露出得意之色“想要他的命就照我说的做”
从林池的方向可以看见陌轻尘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的一截白皙颈子,距闪着光的刀刃只有咫尺距离,纤细的好像随时都会被切断。
“怎么样你才能放开他”
她慢声开口。
林池站在那里,即便是经历风餐露宿和一路奔波仍无法掩盖住她清亮的眼眸,在那双眼睛下,柔韧的五官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在粗糙的画卷里骤然显出的精细工笔,干脆简洁而美得浑然天成。
夜风掀动梢,勾勒起微微卷起的弧度,配上她
脸上淡淡表情,莫名叫人心痒难忍。
她和这个男人一样,在乡野地方显得过分精致。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止不住的兴奋。
农夫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那你就先把衣服脱了。”
林池顿了一下。
在农夫的眼睛里,她看见了很熟悉的东西。
情欲。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对方,可是却没法保证能在农夫伤害到陌轻尘之前做到,而且不止何时另外一个农夫也站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