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祺连忙点头,不过心底还有些不解,于是问:“本来不是定好要卖糕饼的吗,怎么突然改成杂货了?”
明日是几人第二回到县里去出摊,保险起见,本已经敲定了要和先前一样,依旧卖些糕点小吃。
是出了什么其他变故吗。
“其实是崔庙祝的意思。”
董念解释道。
按照崔择川的说法,阮祺是继任庙祝,往后必然是要跟着一同打理水神庙的。
有崔庙祝在,接待香客暂时还用不着他帮忙,但庙市这边的事务却是要他积攒经验尽快开始上手了。
至于如何积攒经验,最简单的法子,无外乎多尝试不同的摊位,等对庙市上的摊子都有足够了解了,自然也就知晓该如何管理应对了。
而董念这边,其实也想多尝试些其他事物,有崔庙祝提供方便,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杂货都是崔庙祝叫人送来的,对了,上面是彩线,你不是喜欢打络子吗,刚好回去弄一些,等明日拿到县里去卖。”
“好。”
阮祺颔。
崔庙祝做事向来认真,提供的杂货品相皆是最上乘的,就连几捆彩线也都没有丝毫含糊,有珠线,有金线,还有二十六色的锦线。
拎着一大包彩线出门,等迈过菜田,阮祺才记起忘了劝伯母与大伯和好的事。
刚要转身回去,就瞥见树林后有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前日才在山里见过的好友江锐安。
阮祺犹豫着跟上去,绕过树林和灌木,就望见江锐安与隔壁村的年轻猎户站在树荫下。
江锐安含着笑,似乎将什么东西塞给对方,两人挨得极近,很快便吻到了一起。
阮祺:“!”
知晓自己撞见好友的私事,阮祺下意识想要躲闪,刚跑出几步,就被闻声而来的江锐安抬手揪住。
虽然都是小哥儿,但江锐安常年随亲爹在山里打猎,力气远不是阮祺能相比的,顿时提小鸡似的被对方拎了过去。
“抱歉。”
阮祺脸颊通红。
江锐安无语:“我都没脸红呢,你脸红个什么鬼?”
阮祺压低声,讨好地推了推他:“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个是隅山村的吧,你们什么时候定亲的?”
“没定亲。”
江锐安掸了掸衣袖随意道。
阮祺不敢置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眼睛都瞪圆了:“你们没定亲!”
“是啊,”
江锐安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又没做旁的,只是亲一下怎么了。”
阮祺满心震惊,没定亲就那样了,而自己都已经成亲那么多日,却也只是醉酒时被亲了下掌心。
……总有种自己输惨了的感觉。
下午到神庙见过崔庙祝,和清珞一道回家,晚饭后消食的工夫,阮祺缝补着衣裳,目光总忍不住瞥向清珞那边。
清珞正拿着纸笔在桌边记账,神色放松,乌散乱着披在肩头,原本白皙的侧脸被油灯染上橘红。
“在看什么?”
清珞问。
阮祺差点被针扎到手指,连忙晃头:“没,我在看……对了,在看你脸上的伤疤,感觉比先前淡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