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
霍时安这地儿离学校太远,我要是不早点走,怕赶不上第一节课。
我换掉霍时安的睡衣,穿上他不知道哪年给我买的衣服裤子,尺寸还都挺合适得。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这几年我的身高长势不太乐观。
我把t恤拉好,拿了牛仔外套去衣帽间的大镜子前穿上去,对着镜子扣扣子。
上次穿牛仔外套还是大一的时候,现在再穿,有点儿不适应。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冷不丁的现左边耳朵上有个牙印,很新鲜。
看样子是在一小时之内弄出来的。
“”
我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的人,“我走了啊。”
没得到回应。
我走过去,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摸了摸他的脸,“给你带了个刮胡刀,放卫生间了,很好用,你记得刮胡子。”
还是没回应。
我在他眼睛上面亲了亲,“我走后你赶紧让阿姨跟护工过来,等我有时间了就来看你,我会提前跟你说一声。”
霍时安不装睡了,他睁开眼睛糙我,“妈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啊”
我没好气的糙回去,“还不是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扭了扭脸,两眼一闭,“走吧走吧,赶紧走,看着烦。”
我还没挪动脚步,手就被拉住了,耳边是他循循善诱的声音,“好孩子会跟对象报平安。”
“”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抹把脸,“到了学校我会跟你说。”
他得寸进尺的说,“好孩子会每天主动给对象打电话。”
我抽抽嘴,“行,给你打。”
他又说,“好孩子”
我打断他,“你到底还让不让我走了”
“走走走,让你走”
霍时安松开我的手,脸色难看的低骂了几句,不放心的说,“山路弯太多了,你开慢点,现在还早,来得及。”
我嗯了声,“你无聊了就看看电视,别在我上课的时候给我微信,我开了消息免打扰,不知道。”
“行吧,我算好时间给你。”
霍时安皱眉,“你的黑眼圈怎么都快掉下来了”
我懒得搭理。
昨晚他半夜喂我吃东西,我迷迷糊糊的吃了就接着睡,早上醒来现东西还在嘴里。
能睡好觉才怪。
我俩互相叮嘱了半个多小时。
长大了,成熟了,反而怕这个怕那个,为屁大点事罗里吧嗦,唠唠叨叨个没完。
我回学校上课,刘老师看到我耳朵上的创口贴,问是怎么弄的。
“长了个痘,抓破了。”
“换季容易上火。”
刘老师说,“我那儿有菊花茶,晚点我拿几袋给你。”
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老话,吃什么补什么。
刘老师看我没说话,就以为我在跟他客气,憨笑着说,“袋子很小的,泡几次就没了。”
我说,“我前段时间买了点菊花茶。”
刘老师问,“野生的”
我嗯道,“网上是那么说的。”
“那没谱。”
刘老师略带自豪的说,“我的菊花茶是我舅自己种的,从蒸熟到大晒,都是他一手包办,绝对野生,而且是绿色食品,没打过药。”
不等我说话,他就说,“方老师,你喝了看看,好喝的话,我下回让我舅给我多寄一点过来。”
我看他都这么说了,就索性跟他道谢。
刘老师拿着课本要走,忽然停下来,“方老师,你这外套之前没见你穿过。”
我装作没听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