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是奴婢一時衝動,對您的丫鬟動了手,求您恕罪!只是這水仙花乃是我們側福晉的最喜歡的話,您這丫鬟卻硬要和我搶,實在是有些不知尊卑!」
「側福晉,這花房之中每樣花只培育了一種,奴婢看這水仙花生得好,加上您這段時間都不曾展顏,奴婢便想給您帶來,讓您開心開心,卻不想耿格格的丫鬟也看上了,所以幾番爭執之下,奴婢一時失手!」
李氏原本聽到流霜的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雖然驕橫霸道慣了,可向來都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壞了規矩,不然那就是給自己製造麻煩。
可後面聽到流霜的話,李氏只覺得流霜這也是為了自己,所以面上便緩和了幾分:
「耿妹妹,我這丫鬟只是無心之失,這樣我做主給你這丫鬟貼補些銀子,再賜她些上好的藥,這是便作罷了。」
李氏話是這麼說著,可是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就連那雙銳利的眸子,也是一錯不錯地盯著舒玉,顯然是在向舒玉施壓,告訴她莫要得寸進尺。
舒玉那這主僕兩的話,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一個百般推諉,暖春是什麼樣的人,她能不知道嗎?她一向沉默寡言,是不喜歡惹事的性子,就連平白得了一個巴掌都不敢讓自己來找流霜的麻煩,又怎麼可能不知尊卑硬要和流霜搶這盆水仙花?
另一個,卻驕橫霸道慣了,向來喜歡以勢壓人。怎麼,你的丫鬟是人,她的丫鬟便不是了?!
舒玉聽了這話,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可是眸光一瞬間變冷了下來:
「暖春,你可有和側福晉身邊的流霜有過爭搶?!」
暖春這會兒聽完了全程,感受著李氏的逼迫,整個人都有些膽戰心驚。本來準備想勸舒玉就此罷手,可這會兒聽舒玉這麼說,想著自家格格都在為自己討公道,那自己又怎麼拖格格的後腿呢?
隨後,暖春鼓起勇氣說道:「奴婢沒有,是,是流霜看到奴婢先抱起了水仙花,就搶走了,還,還對格格不敬。」
「奴婢氣不過,這才和流霜起了爭執,當時花房之中可還有宋格格,和福晉身邊的輕塵姑娘,若是側福晉不信大可以請來一位!」
流霜也沒想到舒玉這主僕兩個,竟然不懼自家側福晉的威逼,若是旁人,此刻定然已經謝恩離去了。
可這暖春……實在是個愣貨!這麼一想,流霜心中對舒玉和暖春升起了幾分怨懟,不就是一巴掌,至於這樣嗎?
李氏聽了暖春的話,微微一頓,隨後,看向流霜的眼神愈發的冰冷了。
這丫頭,如今也敢欺瞞自己了!
流霜感受到李氏那冰冷如刀的目光,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瑟縮起來。
只是,如今福晉雖然稱病,可是若要李氏去請福晉的人,那到時候她身邊發生的這些破爛事可就要在府中傳遍了,這麼一想,李氏看著流霜的眼神越發的冰冷了:
「既然是這丫頭的錯,那耿妹妹要如何處置她,本側福晉絕無二話!」
只是,李氏雖然這麼說著,可依舊盯著舒玉看,流霜即便犯了再大的錯,可也是她的臉面呢,而舒玉微微一笑:
「既如此,那暖春,你去打回來就好了。」
李氏聽到這話,袖中的手,一下子攥緊了,從牙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耿妹妹可要想好了!」
暖春聽到舒玉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可這會兒,聽到李氏的話一時之間不敢動彈。
而舒玉,看著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可氣勢卻絲毫不弱與李氏,聲音帶著堅定的說道:
「暖春,打!」
隨後,暖春也不看李氏了,在舒玉鼓勵的目光下,有些僵硬的走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讓房中一片寂靜。流霜只覺得臉頰一痛,隨後再抬起頭來,看著暖春的目光如狼一般的怨恨,嚇得暖春連忙走回了舒玉的身邊,這才覺得稍有安全感。
這些貼身丫鬟,都是被當成小姐似的嬌養著,所以這皮膚細嫩不已。這會兒,流霜臉上飛起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舒玉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臉看向李氏:
「那側福晉,我這便告退了。」
說完這話,舒玉便退了出去,只是臨走前,眼睛在李氏身旁的那盆水仙花上,微微一頓。
李氏這會兒心中也憋悶不已,沒想到這事到了如今這地步,耿氏竟然還這麼橫!
不過,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來日方長!只是,這會兒李氏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緊緊的盯著舒玉,看她退出了門外。
等舒玉走了,李氏看著捂著臉的流霜,沒好氣的說道:
「滾去一邊跪著,給你長長記性!」
流霜頂著扶雲時不時掃來的眼神,羞憤的跪在一旁。
而舒玉帶著暖春回到了院子裡,剛一進門,花枝便迎了上來,給舒玉遞了的帕子,讓舒玉先擦了擦手,隨後又端來了一杯茶。
舒玉喝了一口茶,才看向一旁的暖春,卻發現暖春這會兒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滿眼崇拜:
「格格好厲害啊!側福晉氣勢太強,我,我都不敢抬頭!」
舒玉這會兒看到暖春這幅模樣,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怕什麼,她就是側福晉,那也是人,倒是暖春你,今天表現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