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脸不服地看着霍嫣说道:“你欺负柔嘉小姐,我要为她出气。”
“怎么,你的柔嘉小姐是小姐,我等就都是草芥吗?”
霍嫣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别人就必须让给她呀?”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嗫嚅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总之,你让我不爽了。跟我走一趟吧。”
“啊?不,不行。”
少年震惊地瞪大眼睛,眼中多了一丝刚才没有的慌乱。
霍嫣笑道:“那你去求你的柔嘉小姐啊,你看从刚才到现在她有为你说过一句话吗?”
少年看向楚柔嘉,楚柔嘉只是兀自低着头,看起来受了许多委屈的样子。少年抿了抿唇,转过头狠狠地剜了霍嫣一眼。
接收到这个眼神,霍嫣更开心了,她恶劣地问道:“你自己走还是要我用绳子捆着你走?”
“不必,给我带路。”
少年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不甘心。说着,他还当着霍嫣的面从地上挑选了几颗石子放进手中。
霍嫣不置可否,默许了他的行为,驾着白马离开了此处。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霍嫣身后,跟着霍嫣一步不停地走到了马场出口。
“喂,你要去哪儿?”
眼看着离出口越来越近,少年忍不住出声问霍嫣。
“自然是带你去报官。”
霍嫣优哉游哉坐在马背,头也不回地说道。
少年冷漠的表情裂开了一个缝隙,他的眉心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你做的可真够绝啊。”
霍嫣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少年却没有及时跟上,倔强地站在原地。
霍嫣的听觉灵敏,没听到少年的脚步声后,她拉住缰绳转身看了过来。
终于,霍嫣将白马拴在门口的栏杆上,拜托了一位守在门口的小厮帮她看着白马。
眼看霍嫣手拿鞭子走过来,还是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少年不知怎的感觉自己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不走了?”
少年憋着一口气,闷闷地摇头。
“说说吧,你是哪家的小孩?一会儿挨了板子我好把你送回家去。”
霍嫣说得煞有介事。
少年压下害怕的情绪,撩起眼皮看了霍嫣一眼又马上不再看她。
霍嫣觉得好笑,她用鞭子戳了戳少年的脸:“我呢,是霍毅将军的女儿,我叫霍嫣,按你们的说法,你该叫我一声霍嫣小姐。”
“呐,我说完了,轮到你报上名来了。”
听到霍嫣的自我介绍,少年反而警觉起来。他出身不高,本就是为了讨好楚柔嘉这种贵族小姐才为她出手做坏事。他讨好楚柔嘉是为了求她将自己安排进军队,现在他竟然为了讨好一个文官的女儿反而得罪了一个武将的女儿,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偏偏这两个文武官员都是各自队伍的领头人,少年仿佛看到自己进入军队一步步打拼的梦想破碎了,他的心抽了抽。
再看向霍嫣时他多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说道:“我是东市里一个枣贩的儿子,我叫程弘方。”
“哦,小方啊。”
霍嫣逗着他道,“那小方跟我说说刚才那些招数是谁教给你的,若是说得好了我便不带你去官府挨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