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江雎瑤猜測不已,蘇一然都迫切到讓蘇小亮來喊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雖然這會兒大家都去上工了,但總會有些小孩或者老人出來翻找東西,村裡的人條件都不算好,弄到了東西都是錢,哪怕少,也能夠改善家裡環境,因此蘇小亮小朋友還得進行放哨。
江雎瑤到的時候,蘇一然早就在那裡了。
這是個不算偏僻的地方,村裡的人建房子,牆面是泥土竹子和稻草,但地基還得用山裡的硬石頭,這塊地方,就是開採了山石後的地方,一面山牆直接凹了進去。
地面還放置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石頭,在雨水的沖刷下,石頭看起來很乾淨,蘇一然就隨意的坐在一塊石頭上。
他沒有像以前那般穿著湛藍色的衣褲,而是白色上衣,黑色的褲子,隨意坐在那裡,像是攝影師專門尋找了這麼個地方讓他擺pose,山風吹拂著他黑色的頭髮,英俊得不可思議。
江雎瑤看著他,仿佛通過他,回到了那美好的時光,而那段時光背後,是那個讓她懷念的世界。
蘇一然見她一直沒有反應,偏了下頭:「不認識了?」
江雎瑤撇撇嘴,在大白天看到他,心裡莫名的不適應,好像他們就應該在晚上的時候偷偷摸摸見面。
她仔細一想,發現他們在白天見面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難怪她會有這般古怪的念頭。
她走近,在他附近的石頭上坐下,這才看清楚他的衣褲,都是那種廉價的布料做的衣服,哪怕是村子裡的人都不大愛。
這種白色,容易褶皺,最關鍵的是不經髒,也是大家最不喜歡的布料,但好布料都被挑選走了,大家很多時候只能硬著頭皮要這種布料。
白色又不大好,大家會去山裡割一種草,用來泡,會出來一種染料,這種染料可以把布染成湛藍色。
只是可能是技術不過關,這種方法染來的布料容易褪色,有時候會發生身上一塊藍的尷尬場面。
就這樣的衣褲,也就是蘇一然
這樣的臉和身材能撐得起來了,晃眼一看,跟漫畫裡的穿著白襯衣的少年一樣。
「是啊,差點沒認出白天的你。」
蘇一然反應過來她說的意思,仔細一想,他們都是在晚上看對方,靠著火光和電筒,都沒有這般認真看過對方。
他認真打量著她,身體消瘦,五官精緻小巧,頭髮倒是梳成兩條光溜溜的辮子,和村裡的小姑娘差不多的裝扮,但他就是覺得,這樣的裝束,也蓋不住她骨子裡的那種味道,像一種偽裝的禁錮。
江雎瑤其實不討厭梳辮子,她不願意梳辮子,只是討厭彎腰的時候辮子甩在臉上的感覺,但現在,這辮子被印上汪淑雲和余長壽他們的印子,讓她特別反感。
一想到汪淑雲那噁心的樣子,盯著她必須梳辮子,她心口就燃起火氣:「有什麼重要的事?」
蘇一然臉色嚴肅了起來:「有。」
江雎瑤換了個坐姿,全身上下都寫著——我洗耳恭聽。
這般嚴肅的氣氛,讓蘇一然反而說不出話來,右手輕輕捏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
「嗯。兩件事。第一件,我發現余長壽和孫寡婦偷偷摸摸的見面,兩人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孫寡婦?」江雎瑤完全沒有印象,她對村里很多人都沒有印象,也就知道幾個人多的姓氏。
蘇一然看明白了她的疑惑:「大家都喊她孫寡婦,結婚沒多久男人就死了,當時有個孩子,捨不得孩子,沒有再嫁,留在了村里,和她婆子媽一起帶孩子。」
江雎瑤摸著下巴思索:「這件事確實也可以用來舉報余長壽。」
蘇一然看她一眼,想的卻不是這個:「雖然很多人都有秘密,但是村裡的人的秘密基本藏不住,時間一久,大家心知肚明。」
蘇一然沒有多說,他曾看過別人吵架,吵架的時候嘴巴里說出的對方的事,簡直讓圍觀的人咋舌,暴露出很多東西,尤其是那種住得近的。
江雎瑤明白過來:「這事村里人不知道?」
蘇一然點點頭:「這說明他們偷情的時間不長。」
江雎瑤擰起她秀氣眉頭,有些不解,這個又說明了什麼?
蘇一然盯了她一會兒,搖搖頭:「孫寡婦等同於她一個人拉扯大她
的兒子,這麼多年沒有再嫁,也沒有傳出不好的事,這說明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但卻在這個時候和余長壽攪和在了一起,我想了想,她兒子現在長大了,而今年鬧得凶的就是村裡有一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
江雎瑤目瞪口呆。
一是為一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牽扯出這麼多事,二是蘇一然就因為這一點事,猜測得那麼遠。
「那……又怎麼?」江雎瑤腦袋發木,「我聽說每年都在傳那個名額的,搞得大家都心神不寧,結果啥都沒有。」
蘇一然卻想到了蘇越然,蘇越然在縣城裡讀初中,縣城的高中有小部分來自農村的學生,但初中卻很少,因為初中普及挺多,鎮上都有,基本沒什麼人會送孩子去城裡。
蘇越然肯定是通過誰確認了這個消息,這才回來要求家裡也送東西給余長壽。
「今年應該是真的。」
江雎瑤原本想說,就算那個孫寡婦是為了兒子和余長壽攪和上,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幹嘛去管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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