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雎瑤插的秧子全都死了。
知青點的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另一邊的吳清月,吳清月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渾身都火辣辣的,想要逃離,卻又被這目光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只能把頭低垂著,讓她想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埋掉。
這事兒和以前吳清月把包穀秧子全栽死了多像。
那時的吳清月,也是被這樣找到,被狠狠訓斥了一番,然後讓賠這些秧子。吳清月的工分換的糧食原本就不夠吃,她還得給家裡寄回去一些,怎麼可能有錢來賠。
具體怎麼解決的,其實大家也不大清楚,但能夠確定的是吳清月主動委身給了余小偉,正是因此,大家才在心裡不屑吳清月,一直和她保持距離。
此刻江雎瑤也遇到了這事。
以汪淑雲帶頭的知青幸災樂禍,樂於看江雎瑤倒霉。
其餘的人覺得江雎瑤倒霉,被余小偉給盯上了,沒完沒了的遇到這麼些事。江碧微幾人則擔心的看著江雎瑤,表情急切,生怕江雎瑤因此出事。
「我栽的秧子全都死了?」江雎瑤聽明白了余小偉他們說的事,「那關我什麼事?」
余小偉都震驚了,為江雎瑤的如此不要臉,她栽的秧子死了,竟然就這個反應,還好意思是說關她什麼事。
幾個村里人卻不幹了:「你栽的秧苗,你栽死了,怎麼不關你的事。」
「勒是啥態度?弄死了我們村的秧苗,半點不曉得認錯。」
「必須嚴肅對待……勒可是俺們的糧食。」
江雎瑤上前一步,認真的看著大家:「我的意思是說那雖然是我栽的秧苗,但不一定是因為我秧苗才死的,你們有證據證明那些秧苗是被我弄死的嗎?」
「你栽的不是你弄死的是誰弄死的?」
「不行,拉她去見隊長,讓隊長說看咋辦。」
「讓大隊的一起討論,必須讓她賠……」
大家開始吵
吵嚷嚷起來。
江雎瑤輕輕吐出一口氣,似乎很是無奈的樣子:「我雖然來這裡時間不長,但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也可能是別人把秧子扯起來,故意讓秧苗死了陷害我。既然大家都覺得是我把秧苗弄死了,那我們就應該去查一查這件事。」
「查這件事?勒要啷個查?」
「我都沒見過哪個把秧苗都能弄死的……」
「你這女娃子,臉皮好厚,現在都不曉得認錯。」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認。」江雎瑤瞥了那得意的余小偉一眼,幾乎都能猜到余小偉的打算。
余小偉一定會說是她故意把秧苗弄死,因為不滿意村里給她安排的活兒,這說明她看不起農村人,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是典型的資本主義思想,對大隊不滿,對國家政策不滿,甚至是對提出上山下鄉的領導們不滿。
大帽子可以一頂頂的給她扣上來,因為余小偉當年似乎就是這樣對吳清月的。
江雎瑤笑得有些古怪:「查的話也不難,如果是因為我栽死的秧苗,那那塊田裡就應該只有我的足跡。我體重不多,腳也細,哪怕過了這麼長時間,能留下多大的腳印,應該也能夠判斷出來。要是田裡多了很多別人的腳印,而那腳印明顯不是我的體重和腳留下來的,那就證明了,除了我以外,還有人去了那塊田。田裡的秧苗都栽好了,還有人跑進去,這說明什麼,這秧苗會死,肯定是因為那個人。」
「這……」村子裡的人完全沒有想過還能夠這樣。
「有些道理……過了這麼長時間,那腳板印還在不在……」
江雎瑤:「那也可以我去踩一腳,算算時間看,過了幾天會變成什麼樣子。然後和田裡的腳印對比一下就行了。」
村子裡的人互相看看彼此,突然覺得這主意好像還行,只是他們沒有看到余小偉臉上彆扭的臉色。
余小偉是真沒有想到,江雎瑤竟然如此快的反應過來,而且她都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現在余小偉才理解自己家當初那些親戚跑來教訓江雎瑤時,為何會怒氣沖沖的離去,而江雎瑤毫髮無損。
余小偉咬咬牙,狠狠道:「要是查出來只有你的腳印怎麼說?」
有證據算什麼?余小偉
完全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調查,直接說田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就行了,那些秧子就是江雎瑤給弄死的,看她到時候怎麼狡辯。
江雎瑤非常直接的道:「那我賠就是了……不過要真的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導致了那些秧苗死亡,那你這個安排我幹活的人,也得負擔起責任才是。」
「我有什麼責任?」余小偉直接吼的。
江雎瑤:「我們這些知青剛下鄉,很明顯大家都沒有幹過這些農活,根本就不會。而秧苗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大家都靠著它吃飯,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安排給我們這種毫無經驗的知青,難道沒有問題?這充分說明了,你完全不能按照大家的能力分配活兒,說明你不適合這個位置……」
江雎瑤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這問題就來了,你明明都不適合幹這個活兒,為啥還能夠幹這個活兒?這就是個大問題,管理村民們幹活兒的人這麼不敬業沒經驗,說明了隊長沒有安排好啊……連種地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安排好,是不是可以懷疑一下,我們村裡的隊長,很多事都沒有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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