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隅有一瞬间的僵硬——还有耳鸣,他只是愣愣地抱着沈潋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潋潋说喜欢他。
江隅抬头,从金属反光里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太激动了没忍住,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从下而上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其实是很淡的情绪,但在一个常年冷漠的脸上,就会很明显。
江隅脸上很少会有这种外露的表情,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点情绪就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这时候沈潋初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如愿地看见那点笑意又溢出来。
“我爱你,潋潋。”
“我爱你”
没有响应,他也不需要响应,足够了,简直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我要走了哦。”
沈潋初怀疑现在就算让江隅去死他也会微笑着从这跳下去,这些人真奇怪。
“好”
江隅知道,是自己放沈潋初走的,如果长官追究起来,他的后果显而易见。
不过……一场游戏而已,重点是沈潋初开不开心,而不是输赢。
于是乎沈潋初跑了,一点也没按照江隅给他准备的路。
夜里,游轮的下舱传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接着是乒乒乓乓的金属敲击声和吼叫。
忙碌一天,沉沉入睡的工人被吵醒,却只会闷声地骂骂咧咧,并不敢真正地抱怨。
“说是上面丢了什么人,丢了人在我们这找什么。”
“怎么,小偷还是杀人犯?”
“总不可能是某位大官的小情人吧。”
嬉笑声传开。
这是船舱底部的休息区,一个小房间还没有沈潋初当初喝酒的那个包厢四分之一大,却住了有三十六个人,年久失修的床架轻微移动就会出刺耳的声音,加上全都是男人,狭窄的过道里全是乱丢鞋子。
听着外面船警的声音越来越近,沈潋初被闷得忍不了,悄悄从被子底下冒出头,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就被旁边的嵇语眼疾手快地蒙住脑袋。
嵇语在里侧给他开了一个小洞,然后悄咪咪地低头去哄:“就一小会。”
气得沈潋初狠狠地拧一圈他的大腿,嵇语吃痛,轻轻“嘶”
了一声。
“嵇语你白天抽筋了还没好?”
“是啊,可能明天就好了。”
嵇语坐起来把被子掖好,沈潋初本来就瘦,被子一盖,完全看不出来。
闲聊还没几句,船警就到了他们宿舍,来人制服笔挺,趾高气昂,他们是这下舱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