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旻池最近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白天是連信息都回得少了。
「這麼忙嘛。」許奚看著三小時前自己發的消息,喃喃道。
不過也不要緊,他總覺得消息能發過去就很幸福了。
可怕的是以前,蔣旻池刪掉了他的聯繫方式。
他在美國熬的那些日子裡,不知道給蔣旻池發過多少的消息,但是每一條發出去,馬上就會看到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以至於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許奚若是在路上看到什麼廣告標語上有紅色的感嘆號,都會立馬心悸。
所以他總會很容易滿足。不馬上回消息也好,有的時候他都睡著了蔣旻池才回來也好,都沒有關係。
忙了一陣兒蔣旻池回來得早一點了,可是又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幹什麼。
許奚湊上去看他的手機,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把之前的頁面關掉。
「你為什麼不給我看?」許奚癟著嘴。
「什麼呀?」蔣旻池把他摟過來問。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許奚就是想任性問一問。
誰叫蔣旻池不給他看手機的。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呢。」蔣旻池寵他寵得沒辦法,無奈只能把手機拿過來,「我……」
可話到一半又有點猶豫,不能確定許奚會不會因此激動起來。
「是什麼呀?」許奚自己把手機搶過去,打開一看上面是什麼駕照考試的頁面。
轉瞬變了臉色,他坐直起來,滿是不安地問:「你要幹什麼?」
「小奚,」蔣旻池去牽許奚的手,「我打算把駕照換一下。」
聽到駕照這兩個字,許奚就覺得一陣心慌。他們就是在他拿到那個東西兩個月後,進入了人生最痛苦的五年。
「非,」心慌得不太說得出話,「非要嗎?」
蔣旻池趕緊把許奚抱過來,在他頸窩輕輕地撫,直到許奚緩過來一點了才繼續說:
「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想試試。」
「可是……可是我們……」
雖然當時不是蔣旻池開的車,可是他坐在副駕,是眼睜睜看著車子無法控制地往護欄上撞的。
後來車身翻出護欄滾下高架,他也是切身體驗過那種絕望。
「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個事情。」蔣旻池跟他解釋,「其實我不太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能?」
「當然不會。」許奚攀著蔣旻池的肩,「你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這樣覺得的。」停頓片刻他又說:「我只是很害怕。」
「別怕。」蔣旻池把人拉過來讓許奚坐到自己的腿上,「我找了個練習場地,先慢慢來。
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我不會勉強自己。只是先得把駕照換了。」
許奚埋在蔣旻池肩上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