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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吴大用已经喝醉了,莫响叫了一辆马车,将他放上去后,也抚着头走了。。。。。。
一柱香后,马车在吴府前停了下来。
吴大用付完银钱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府门,正要拍门,却听到有人喊他:“吴统领,近来可好?”
他茫然地回头,一惊,酒都醒了,连忙快步上前,施礼道:“不知是魏次辅驾临寒舍,有失远迎,快请。。。。。。。”
“不了,”
魏廷玉打断了他,老神在在地摆了摆手,“老夫今日前来,就是问吴统领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哦,魏相请问。”
吴大用恭身应道。
魏廷玉瞟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可记得白马否?”
“什么?”
吴大用抬头惊讶地望向他,额头已经冒出细汗来,嘴唇微颤:“记。。。记得。”
他如何能忘记?
这是他一生的污点。
那是龙兴十年的事了。
那时,他还只是个千户,负责管理后勤事务。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
上头难得,为兵马司送来了一批战马,据说全是户部马政司特意从?原花了很大的代价弄来的,本来准备将来配种,改良龙国战马的。。。。。。。
是老统领托了天大的人情,才说通了马政司,拨了十匹良马,用于兵马司战马配种,说好了,用完即还。。。。。。。
他自是满心欢喜了,要知道平时九城兵马司,就是爹不疼,娘不要的野孩子,说是归兵部与中书省内政司一并鎋制,可是,一遇到好事,从来都轮不到他们,都不把他们当做自己人。。。。。。。。
堂堂一个正职千户,用的还是一匹劣马,就是用来拉磨,还嫌它慢呢。。。。。。。
那批马来了之后,他满意地不要不要的,这可是清一色的白马,一根杂毛都没有,体魄雄健,与他的那些矮脚马,不可同日而语。。。。。。。
他是日夜细心照料,恨不得是睡在马棚里,指望着一改兵马司往日的颓废,甚至憧憬着他能拥有一支自己的骑兵队。。。。。
可是,天不随人愿了,祸事还是来了。
那一批种马,突疫病,好端端地全都病倒了,还没有一天的功夫,就死了两匹。。。。。。。
马政司来了后,他们最好的兽医用尽法子,也只是保住了三匹。。。。。。
这事太大,马政司自不是敢隐瞒,连夜报了上去。
他更是傻眼了,依例不仅是官职不保,要掉脑袋,连同他的家人,也要流配三千里啊。。。。。。。
他跪在了老统领门前一夜,老统领出来只说了一句话:“你去写个请罪折子了,老夫便是豁去这张老脸不要了,也要保你下来,这天下凡事还得讲一个理字吧?!”
那一夜,他彻夜没睡,已经在安排后事了。。。。。。。。
可是,等到第二天,也没有降罪折子下来,兵部也没有人来。。。。。。
第三天,老统领将他喊进了房里,说了一句:“这事算是过去了,今后当用心职事,报效朝廷!”
他自是如蒙大赦,从此以后,他事事小心,日日谨慎,勤勉用事,终于接过了老统领的位置,一掌这兵马司。。。。。。。
事后他打听过,据传言,是老统领找了八王爷的门下。。。。。。。
“那是老辅给压下来的,”
魏廷玉淡淡说道:“老夫还记得当时他说的话:此人也算勤勉用心,遇事不推诿,胜在一个实诚。况且,如今这个马政,还是太祖时所立,太过严苛了,需要改一改,特别这个连坐,就不合适嘛。。。。。。。”
听着他的复述,吴大用也心怀感激,不过,他却开口试探道:“此事某确要感激老畏与魏相的维护之情,魏相如有吩咐,某当一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