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试探
◎裴承礼那个老男人!老狐狸!◎
芝芝一怔,对上裴承礼漆黑不见底的眼睛。
她倒是想走,但着实发懵。
接着也来不及过多思考什么,本能地被他身上的那股子压迫感震慑住,不敢不听,立马点了头,下榻之前,脑子没锈,小心翼翼地用唇语问着:妾身可以去找妾身的东西么?
男人“嗯”
了声。
她前脚走后,房门关了,紫妘便软身凑了过来。
她玉手持壶,慢慢地倒了杯酒,朝着裴承礼靠近。
“奴家敬姜公子。姜公子的这位朋友长得可真清秀,只是看起来很弱的样子,远不如姜公子这般,让人意乱,瞧的奴家,腿都软了”
她边说边慢慢朝他靠近,媚眼如丝,身若无骨,娇柔地道:“姜公子一直在问旁的,该不会不是为奴家而来有奴家在,姜公子无需用旁物助兴取乐,奴家,就是姜公子的‘逍遥散’,逍不逍遥,姜公子试试便知”
她那最后一句连同妖娆的身子一起朝着裴承礼靠近,眼见着便要娇香入怀,献上自己,然,手刚碰到男人胸膛,人便顿时一滞,不论是脸上的表情,亦或是身子皆是如此。
女子腹部瞬时感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把带着刀鞘的银色匕首正抵在她的小腹之上。
妓-子顿时声音都颤了,“姜公子这是何意?”
裴承礼轻描淡写,很是斯文地开了口。
“谁手上有货?”
芝芝从包房中出来,人便直奔二楼而去。
昨日,她阴差阳错被裴承礼逮了个正着,为的就是进这明月楼。
后九死一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圆她欲要进来的真实意图。
她当然没有在楼中藏过什么珠链,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母亲所送之事。
她是来寻人。
一个能为她所用之人。
那人叫童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是她往昔在明月楼的那半个月里,认识的唯一一个和她关系还算不错之人。
究其原因,那小孩有个和她年龄一样大的姐姐,姐姐亦和她当时一个命运,被买入了这青楼,但比她命苦得多,来的第三个月人就病死了。
或是她让他心中有了托思,童文待她甚好。
芝芝彼时没法子,找不到帮手,一度便把眼睛盯到过这个孩子的身上,意图与他谋划出逃,但没想到,姓宋的那个狗官先一步把她买走了。
那小孩在这青楼之中是个跑堂的小厮,每日大部分时候不是穿梭在二楼雅阁端茶倒水,就是在一楼赌坊忙忙碌碌。
这个时辰,他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在二楼,所以芝芝便先来了此处。
小姑娘气喘吁吁,一路疾步,时而小跑,几近一口气奔了下来。
这明月楼极大,她穿过人群,在廊道上寻寻觅觅,想着人八成是进了哪间雅阁端送酒水,这边越走离着喧闹越远,良久,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少年的身影,虽只是侧颜,但芝芝眼睛一亮,一眼便认了出来,人正是童文。
“童”
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着急,瞬时,她脚下一软,那一声名字尚未完整唤出,一下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呀”
地一声。
所幸声音不大,二楼此处廊道上也根本没人,她还不算太糗,然就在这一瞬间,视线落到了地上,芝芝心口“砰”
地一下,脸色当即煞白。
长廊之中灯火氤氲,如梦如幻,地上的一个人影几近与她摔倒的同一时刻,倏然消失,躲藏意味分明。
芝芝头上当即一层冷汗,这才恍然。
裴承礼那个老男人!老狐狸!
他派人跟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