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阵阵凉风划过计雪然的脸庞,美目缓缓睁开,眼前还是黑夜,夜风大作,似乎狂肆了许多,计雪然四处望去,不时有几只夜鸟飞过,现自己竟是在空中,被那那矮胖和尚正紧紧搂抱着。
和尚感到计雪然的目光,低下头傻傻一笑,脸上如孩童般,完全没有刚才力战狐妖时的威严。“小施主,你醒了,离天亮还早,你接着睡吧。”
计雪然身体哆嗦,被罡风刮过的皮肤又冷又痛,不禁道:“胖哥哥,太冷了,我们能下去吗?”
和尚一愣,皱了下眉头,苦笑道:“哎呀,倒是我忘了,这黑夜行空可不是孩童能承受的,小施主莫怪,我们这就下去。”
和尚面向下方,飞身至下。瞬息之间,二人降至地上,正是一条小河旁边。
计雪然哆嗦的从和尚怀中跳下,才看清,原来和尚竟然是御着一口大铁锅飞行,奇声问道:“胖哥哥,你怎不御兵刃,用了一口大锅?”
和尚没想这年幼儿童还懂御刃飞行,倒是有些意外,笑道:“小施主,小僧乃明王寺大悲脉化黎禅师坐下小徒,法号初六,明王寺千年来不适兵刃,所以我只能用了做饭的锅,呵呵。”
计雪然听后想起对方的身份,不免又记起了刚才庙中之事,外加见身上还有赵镖师的血,鼻中酸痛,掉下泪来。初六脸上茫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让这年幼儿童悲伤哭泣,愚钝问道:“小施主,初六哪里有说错吗?”
计雪然虽心中难过,但也神志清楚,没想到这和尚此时竟变得如此愚笨,他冰雪聪明,急忙抹掉眼泪,抽噎道:“不是的,初六哥哥,刚才在庙中被那妖怪害死的人对我很好,可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只是伤心,并不怪罪哥哥,哥哥你身上没伤到吗?”
初六闻言放心,傻笑一下,右手摸了摸脑袋道:“无妨无妨,黄狐虽有百年的道行,但佛法天生便是妖物的克星,初六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的。”
说完他竟又傻笑起来,显得十分愚傻。
计雪然奇怪的望着初六,一阵冷风吹过,他单薄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便道:“初六哥哥,我们今晚不要走了,在此生火歇息吧,我太冷了。”
初六听言点头称是,赶忙让计雪然坐下,自己则捡了一堆枯枝,生了火苗。
月光银亮,小河上泛起白光,加上这刚刚生起的火堆,一时间天色好像明亮了许多。计雪然坐在初六和尚旁边,初六则是架起了铁锅,烧起了清水。
“小施主,你是哪里人氏?待我先回寺中禀明师傅,随即便送你回家。”
初六问道,眼中却只盯着铁锅。
计雪然从在破庙中就得知初六是明王寺的僧人,心中已做好打算,如今听初六问起,欣然答道:“初六哥哥,我叫计雪然,家在川蜀卧龙山庄,我这次本就是先要去明王寺的!”
“恩?小施主,你也是要去明王寺的?”
初六转过头来,惊奇问道。
计雪然脸上久违的露出丝微笑,点点头道:“恩,我有位叔叔,让我去明王寺找一位叫化善的禅师,我还有书信呢,你看。”
计雪然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
初六瞪大眼睛,胖脸抖动,很是滑稽的问道:“找我师叔?小施主,我师叔少入世俗,鲜为外人熟知的,敢问你那位叔叔的名号?”
计雪然静默片刻,心想初六本就是明王寺的和尚,人又生的愚钝憨厚,告诉他也无妨,于是答道:“我那位叔叔叫姓尹,名芳竹,初六哥哥可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