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采疑惑着皱着眉,手依旧在门上扣着,她将耳朵趴在门板上听,能听到里面传来声响,为什么宋姐姐就是不回话呢。
许是看到自己的徒弟这番样子,行听有些看不下去,拎着留采的后脖颈的衣衫将她拉了回来。
“师尊,宋姐姐在里面。”
留采道。
行听微蹙眉,抬眸看向这间房的房门,宋望潇的身子因为剔除神魂的缘故本就虚弱,需要她半月前来诊治一次,可今日已是傍晚,宋望潇居然还关着门呆在里面,难道……
“会不会是宋姐姐的身子的伤又加重了,连声音也不出了!”
留采惊慌地看向行听,直把行听还未成型的猜测打散,并且成功跟着留采的猜测偏离。
行听陡然瞪大双眼:“快将门踹开,如若是这般,宋望潇现在或许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宋望潇的伤本就无法治愈,如果真是这般,或许性命垂危,二人当即就要施法踹开,余光中瞥见了远处从洞穴出来正慌忙奔来的花归尘和南桑两人,行听当即喊道。
“宋望潇在里面有危险!”
花归尘的脸色也不似往常那般冷静,活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闻听此言,神色更是怔住,跑也不跑了,直接施法瞬移于此。
“她怎么了!”
行听皱着眉正欲回答,便是在这时,几人身前的房间门“吱呀”
一声从里面打开,众人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打开门的人身上,而后陡然怔住。
白色羽制衣衫披在身上,三千青丝散落身后露出白皙清冷的面容,阳光顺着门被打开逐渐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本就淡雅的气质渡上几分柔和,江辞霜视线扫过众人愣住的眉眼,弯唇轻笑。
“诸位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清冽,却含着几分沙哑,如流水击在粗糙石涧。
众人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目瞪口呆,还是提早看到江辞霜石像消失的花归尘最先恢复意识,她抬眸擦过江辞霜的身子看向她的后方,便看到宋望潇也衣衫凌乱披着一层外衣地站在床边,二人视线陡然对上,皆看出了对方的几分尴尬之意。
花归尘猛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僵硬移开视线看向江辞霜,而后作揖。
“清怀仙尊恢复真身,花某由衷祝贺。”
江辞霜望向她,也随着作揖,她身上披着的衣衫随着动作微微垂落,将她耳后连同脖颈处的星点红痕皆显露出来,围观的几人目光顿时惊住,惊讶之余慌忙移开视线。
南桑目光落在江辞霜脖颈处,又看向她身后同样穿着衣衫的宋望潇,神色了然,弯了弯唇。
她对上江辞霜不善的视线,暗自咋舌。
她知晓,江辞霜还记着自己之前想要宋望潇的身子做傀儡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记得此陈年旧事,不由得低下眸暗笑世间敬仰的清怀仙尊竟然如此记仇。
“我们先去别处等待,烦请清怀仙尊和宋望潇来洞穴一趟。”
南桑收回情绪说道,一手握着花归尘的手腕,一手扯着行听和留采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江辞霜的目光落在众人的背影上,良久才收回有些冷淡的视线,关上房门转身的时候,眸中再次蕴满情意。
宋望潇已经穿戴好衣衫,此刻只觉得尴尬让她全身无措,方才几人在门外的聊天她皆听到,每听到一句都恨不得隐进土地里面,此刻对上江辞霜投过来的视线都显得有些无奈,神情又哭又笑。
她走过去,替江辞霜将身上垂落的衣衫穿戴好,将她散落的丝别到耳后,温声道:“我帮你把头梳好。”
江辞霜不语,却向前一步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蹭着,分明是不愿意结束刚才的亲昵,方才围绕在她身周的清冷气息荡然无存。
宋望潇被她的丝蹭着有些许痒,弯着唇浅浅笑,她歪着头蹭着江辞霜的丝,看到她凌乱长中露出的几分绯红的耳尖,心湖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般荡起阵阵涟漪。
原来,江辞霜也并不是表面上这般冷静,她心中暗笑,也随之消散了几分尴尬。
宋望潇让江辞霜坐下,轻柔为她梳着头,目光如水般落在镜中她的身上,江辞霜看着镜子中的宋望潇,眼神亦是十分温柔,二人的目光在镜中交织,生出暧昧缠绵丝线,久久不愿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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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在阴冷潮湿的氛围中,愣住的几人才终于彻底清醒起来,行听下意识看向洞穴深处江辞霜石像所在的地方,看到那处的确没有任何痕迹,忍不住掐了下徒弟的胳膊。
“乖徒儿,你疼吗?”
“疼。”
留采疼得皱起眉,伸手捂住手臂,疑惑看向行听。
行听愣愣点头:“看来是真的,江辞霜真的恢复真身回来了。”
有着道侣的陪伴,宋望潇身上经年不愈的伤势应当能够加快痊愈,她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