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的后半程,宁绍钧时刻留意着张丰,现他好似没什么动作,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就在城外,众人换衣服的时候,姜楚云惊觉少了一人,韦一笑!
宁绍元和关兴,林全商量可以统一口径,说是在路上病逝了。
可宁绍钧却察觉到了张丰的异常,和姜楚云商量着,要不要以绝后患?
姜楚云觉得,什么事情都没生,动手杀人为时过早。便拜托步随风顶替韦一笑,进入府衙,时刻关注张丰。
这才及时阻止了张丰搞事情。
“进去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宁家是被贬为庶人,到了肃州,就是百姓。只要不犯法,官府能如何。也就训诫了几句,就让出来了。”
步随风低声回道。
姜楚云点了点头,见三位官差,牵着府衙提供的马。和宁家一行人辞行后,翻身上马,赶回京城去了。
宁绍钧扶着宁绍元,往前走着,眼睛四处看着,想找姜楚云去了哪里。
“别看了,弟妹在后面。”
程氏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宁绍钧这才看见躲在人后的姜楚云。
姜楚云见他看过来,嘴角扯了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
宁绍钧不明所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衫单薄褴褛的男人在墙角坐着。
他的头蓬乱,胡子拉碴,皮肤脏污,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身上沾满了雪花和污垢,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而落魄。
但即使是这样,宁绍钧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是他的父帅,昔日的镇国大将军。
“父帅。。。。。。。”
宁绍钧嘴里呢喃着。
在他身边拄着双拐的宁绍元,听见他的声音,呵呵的道。
“想父帅了?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是!马上就能见到了。。。。。。。”
宁绍钧说着,松开了宁绍元的手臂,踉跄着跑向墙根处坐着的人。
还未开口,眼泪便已淹没脸颊。
“父。。。。。父亲。。。。。”
宁绍钧扑到宁振远身前,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要如何碰触眼前的人。
宁绍元一愣,这才看见坐在墙根下的人。浑身颤抖着,想迈步上前,腿上一痛,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程氏见状赶紧上前去扶他。
队伍里的老兵此时也看见了落魄的宁振远,各个瞪大眼睛,悲愤交加的扑了过去。
宁振远眯着眼睛,潮红的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悦。他抬起手把眼前的人推开。
刚想爬起来,又被一群人围住,叽叽喳喳的让人烦躁。
宁绍钧被推倒在地,已经镇定下来。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对着闹哄哄的人群说道。
“都闭嘴!”
“扶着父亲,回去再说!”
宁绍元也被程氏搀扶起来,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拄着拐往前走去。
宁二叔没凑到兄长身边,但也看见了他凄惨的模样。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
吴氏震惊过后,察觉到围观人的议论不纷纷。
没好气的一把打掉宁二叔的哭声,然后吼道。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