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撒娇,抱怨的话语中却流露出对这位长辈的亲近与依赖。
他眉眼微蹙,显然对王婶的“恐吓”
仍心有余悸,“您知道的,王婶刚刚还扬言要拿擀面杖教训我呢,吓得我一愣一愣的。”
庆王向来性情豪放,潇洒不羁,对于那些繁冗复杂的朝政琐事向来敬而远之。
尽管身为皇帝的胞弟,备受皇兄宠信与倚重,但他却时常以一副随性的态度应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毕竟,谁敢去皇帝面前告他这个亲弟弟的状呢?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面对侄子的牢骚,庆王非但没有责怪,反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语带调侃:“嘿,小九啊,那你也记住了,下次你再捅出什么篓子,也别指望本王给你善后,擦屁股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哈!”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沈婧清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暗忖:【哎哟喂,堂堂王爷,您这言语行事,怎么如此接‘地气’,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她留意到,七殿下在众人面前,尤其是面对威严庄重的许皇后时,总是摆出一副端庄沉稳、少年老成的姿态,仿佛时刻铭记着自己的身份与责任。
然而,一旦踏进这温馨如家的庆王府,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瞬间卸下所有的伪装与束缚,变得活泼好动、天真烂漫,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甚至于闯了祸,他也自然而然地寻求庆王的帮助,仿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那份无所顾忌的安全感与归属感。
或许,正是这王府中流淌的脉脉温情,那份毫无保留的接纳与包容,才让七殿下如此放松,如此自在。
一番密谋之后,庆王大手一挥,抱着沈婧清,携同两名忠心耿耿的侍从,如同夜猫子出行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
沈婧清心中暗自嘀咕:【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糊里糊涂就被卖了呢?】
他们并未走远,很快便来到了热闹非凡的玄武大街上,径直步入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
酒楼二楼设有一处雅致的包厢,其背后正对一条静谧而不失人气的小巷。
尽管与繁华喧嚣的大街仅一墙之隔,这条巷子却自有一份宁静安详的气质,丝毫未受外界浮华所扰。
此刻的庆王,身着一袭玄色织锦常服,其上暗纹流转,华而不俗。
腰间系着一条五彩斑斓的锦带,头戴嵌金丝的乌纱帽,手中轻摇折扇,举手投足间,俨然一位风度翩翩却又略带玩世不恭的贵少爷。
尤为独特的是,他竟用两条宽大的布带将沈婧清稳妥地绑在胸前,让她面朝外,便于观察四周。
沈婧清虽觉此法新奇,却并无丝毫不适,只是觉得庆王这身装扮,配上这别出心裁的“育儿”
方式,实在有些逗趣。
此时,庆王正立于窗边,眼神专注且深邃,紧紧锁定巷子里那座布局规整、静谧祥和的三进小院,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引人探寻的秘密。
“你确定就是这里?”
庆王压低嗓音,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谨慎与期待,低声询问身边的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