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护卫都被林深的话弄得一时间不知所措,随后便各有盘算。
郡马问我们该选哪一条路?以前不都是主家定的么,郡马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这是盲从派,看似无条件执行,其实是心中没有主意。
我觉得应该退回汲水去,金人大军万一不来攻城呢?再说,汲水毕竟还有一座城池,金人不一定能啃得下。
这时短视派,总是下意识的选择看似最安全的一条路,却习惯性的忽视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
“还是换一条走的好。地方那么大,金人就算派出多路哨探,也不一定能刚好与我们遇上······”
这时投机派,对于还没有生的事情,就认为它不会生。
虽然众人心中都千回百转,但王府是有规矩的,谁都没有说话,反而一同把眼睛看向沈良。
“咳······”
沈良知道躲不过去,郡马明着是询问大家的意思,其实是让表态呢。
林深的意思他听得明白,折返回去和换路走,风险都不可测。
继续向前走虽然也有危险,但相对来说更加主动,结果也更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下轻咳了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林深打断。
“徐老七,你先来说,你怎么想的。”
战前动员会不是体现领导意志的会,林深不但要统一思想,更是要暴露问题,怎么会让沈良先说。
徐老七挠了挠头皮。
这些金人是他和马二现的,自从现之后,他就觉得浑身兴奋。
能被沈良派做前出的哨探,自是因为平时胆大、心细、身手也不错,为人比较稳重。
但再怎么稳重,他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只比林深大了两三岁,就算没有建功立业的念头,好胜心还是有的。
总是听说金人“骑射无双”
,可自己只是卫王府的一个护卫,不在军中,没机会对上。
如今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那怎么都按捺不住心中跃跃欲试的念头。
“郡马爷······”
,徐老七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按原路走,跟在金人后面,找机会灭了这帮鞑子。”
“金人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并不比我们大周人多长了点零碎。若说骑射厉害,那不跟他们比骑射就行了。”
“这些年总听说他们南下打草谷,把北边祸害的不成样子。可惜咱只是个王府的护卫,也没机会跟他们干上一场。”
“现在他们都把肉送到嘴边了,若是不咬上一口,那还不如把裤裆里那二两肉······”
正说着忽然醒悟过来,对面可是个读书人,话说的这么粗俗,万一郡马怪罪下来,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深对徐老七的话很满意。
选择让徐老七第一个先说,林深有两个理由。
一方面是上午在村中和徐老七接触时,林深便现,这个年轻人胆大,心细,心理素质极好。
在现金人的痕迹后,他敢于让马二回去报信,自己竟然一个人守在这曾经有过金人驻足的地方。
就连林深自己,在现对方有十几匹马之后,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深感只带着几个人过来有些莽撞了。
可若说他无脑的话,他又知道把自己藏起来,等确切的看明白是马二带着林深等人回来后,才从暗处跳了出来。
另一个理由,也是主要的理由,是林生现徐老七对那些金人遗留的痕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情绪,反而感觉到他还有点兴奋。
“哦,你的意思是,灭了他们?”
“对,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