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道:不觉得。
安照实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恰好撞见这两人相顾无言,两看生疑的场面。
锅里传来沸腾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香味,饶是貌似修罗场,安照实还是询问道:林大厨,今儿做的什么?
锅盖被掀开,赫然是一锅乱炖。
温北瞧着里面的肉,有几分熟悉,想了想,那肉块堆里一个小小尖嘴的脑袋,让她浑身一震:鸽子?
东家点了点头,挥动着勺子道:今早飞进来一只鸽子,我就打下来炖了。
安照实殷勤地找来了一个木制大碗,兴致昂然道:温姑娘你有所不知,林一安当年在书院,不过就是去后山烤了几只野兔,就惹得整个书院的人都闻着香味儿去了。
东家道:嗯,你当时罚我抄了书,还没收了所有烤兔。后来,有一次大雨,我在你屋后瞧见了一堆兔骨。
安照实:人艰不拆。
安照实转头对温北道:我也就吃过那么一次。这些天还是托了温姑娘的福,不然林一安这厮才不会管我死活。
温北没有搭话,直勾勾盯着锅里的鸽子头。东家以为温北是馋了,便在吃饭的时候将鸽子头夹到了温北碗里。
尽管长时间的炖煮,鸽子头已面无全非。但此时看在温北眼里,没来由多了几分凄色。
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温北。
温北突然站起来道:我出去走走。
东家不明所以,不知食味地嚼了嚼口中的鸽子肉。明明是鲜嫩可口,却在温北脸上察觉到一丝不明朗地惆怅。
东家道:我等你回来。
温北疑惑:你等我作甚?
东家默了默:是你昨日说想去那处瞧瞧的。
温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安照实道:难道是鸽子肉不香吗?
他看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奇怪氛围。
明明之前还黏黏糊糊,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可这一个不似之前那般主动,一个还压根没有察觉到。
假如两情相悦是一个阵法,那这两人之间大约还隔着无数个活阵。
温北一走,东家就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瞧着作态是有话要说。
不等他说些什么话出来,安照实便率先开口道:我有预感你接下来的话我不是很想听。
说完,安照实猛嚼了几口肉咽下,又夹了好几块到碗里道:可以等我吃完再说吗?
东家面带微笑地把那一大碗鸽子肉推到安照实面前:多吃些,这可是陈大学士养的爱鸽。
安照实心想,还好还好,只不过是只鸽子而已。
陈老狗绝不会这么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