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媽媽,將事情說說。」唐窈道。
「是。」跟進來的奶娘應聲。
自壽宴前兩天,唐窈就擔心著這事,不僅讓小丫鬟寸步不離地跟著郁棠,更讓郁棠的奶娘廖媽媽,帶著丫鬟和粗使婆子遠遠跟著。
這奶嬤嬤哄騙郁棠時,她們就在不遠處看著,等她將郁棠送到大廳前想跑,奶娘立馬上去將人逮了個正著。
此刻得到命令,奶娘迅將事情原委複述。
「好你個刁奴!」
奶娘話音一落,王玉荷當即喝聲,眼睛瞪向那被壓跪在地的奶嬤嬤,「我要你送花給幾位姑娘,你竟使這滑頭手段讓四姑娘受委屈!還不招來,是誰讓你這般的!」
「太太我……」郁桃的奶嬤嬤眼睛睜大。
「嗯?」王玉荷狠狠瞪眼。
奶嬤嬤明白過來,馬上道:「太夫人萬壽太夫人萬安,夫人饒命太太饒命,是奴婢吃了豹子膽,見那海棠宮花難得可貴,就想昧下來留給女兒當嫁妝,便將長歡姑娘的櫻花給了四姑娘,怪我一時貪婪,我該死……」
她遲疑了下,猛地抬手給自己甩了個耳光。
「啪!」
「是我該死!」奶嬤嬤邊念邊抽自己。
周圍貴婦好笑般看著,太夫人臉色早沉下來。
「好了!」她皺眉喝斷,眼睛掃過唐窈,端莊嚴肅警告道:「今日是我壽筵,你們是想將這好好的日子破壞掉不成?!」
「母親息怒!」王玉荷和吳氏急忙躬身垂。
唐窈站著沒動,臉上亦沒表情。
太夫人臉色更沉,冷冷發話道:「來人,將這刁奴趕出府去,我國公府不需要這等吃裡扒外的無用老貨!」
「是。」另有粗使婆子將人架了,就要拖出去。
「慢。」唐窈吐出一字。
那拖拽人的粗使婆子停住步子。
不是她聽話,而是另有人攔了去路。
廳中氣氛一時緊凝,其他貴婦樂得看戲,甚至可惜手裡沒個零嘴小吃。
太夫人眉宇已是泛寒,就要喝斥她,是不是存心想要自己過不好大壽。
「母親。」唐窈安撫地拍了拍女兒後背,示意她先站開,自己往前兩步斂衽行了禮,「母親福壽長安,這刁奴在今日這等大事上尚敢偷摸亂來,往常怕是也黑了不少東西,僅趕出府豈不便宜了她?」
「不若送去官府,依律刑罰,按我《大晉律》偷竊主家貴重之物者,當以斷指、杖五十,流放三百里。」
這話一出,郁桃奶嬤嬤臉上血色全無。
其他人臉色也各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