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就在第二天中午,夏澤笙在考察店面的時候,何甄給他來了電話:「夏晗同意了。」
「嗯?」
「夏晗同意作證。」何甄道,「他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也想試試,為自己而活。」
也許因為夏晗之前的事情,還有秦禹蒼暗中的運作,泰和集團已經不堪一擊了。總之在某一天,忽然曝出夏泰和被刑事拘留,很快地被正式逮捕並進入審查起訴階段。
相關單位以虐待罪、猥褻兒童罪、強迫賣y罪名,對夏泰和進行了起訴。
夏泰和的倒台幾乎是迅的。
連帶著泰和集團一併分崩離析。
到這一年年底的時候,泰和集團股票瘋狂下跌,股東紛紛出逃,最後退市慘澹收場。當然,真正的大佬們也沒有閒著,收割了核心技術、人才,還有瓜分了本屬於泰禾集團的市場。
不少人賺得盆滿缽滿。
而對於夏澤笙來說,好消息就是夏晗因為在這個案件里主動作證,得到了減刑的機會。
夏澤笙的經濟也不算寬裕,留學期間的開銷很大,兩年多時間,離婚時的一百萬已經花費得差不多了。
倒是他在水貝轉交給胡磊代為運營的櫃檯,一直生意興旺。
在處理夏泰和的事情的同時,他也在籌備著自己的事業。
胡磊給的帳本上可以看出一年分紅大概在個一百萬,他把這個錢取出來三十萬支付了劉姨的欠款,另外給兩個小妹一人存了一個十萬三的定期,前三年到期一年一萬,第四年開始,大概兩個人6續都要準備讀大學了,一年會到期兩萬元。保證他們大學畢業前都可以擁有自行支配的收入。
英國那邊他這次回來也不準備回去了,等到畢業證下發後,直接快遞迴國。
剩下的事情,就是他準備正式成立獨立珠寶設計人工作室——靠著前期穩定的客源和他已有的進帳,通過網際網路自我Ip運營,一個小型珠寶工作室的運轉不成問題。
這次,即便胡磊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他沒有把工作放在深圳的打算。
而是看上了胥嵩的高定服裝工作室的那個小院兒旁邊。
高定和高珠往往不分家。
他回國前已經跟胥嵩商量好了,胥嵩做高定的時候就展示他的珠寶,回頭給胥嵩分紅。
秦禹蒼拿著門口的招聘信息跨進大門的時候,夏澤笙還在收拾展台,一個勁兒說:「是來應聘的嗎?麻煩稍等一下,我這就過來。」
他說話間,已經有人在對面幫他一起抬起桌子,挪到了合適的地方。
夏澤笙抬頭一看,笑起來:「你來了。」
「我來應聘的。」秦禹蒼晃了晃手裡那張招聘信息,「我聽說這裡招店員,要求口齒伶俐、相貌周正、年齡適中,且吃苦耐勞……夏老闆看我合適嗎?」
夏澤笙被他逗得笑得停不下來。
「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秦禹蒼說,「夏老闆看我合適嗎?」
夏澤笙有點奇怪地打量他:「你這樣的大忙人,我可用不起。」
「我退休了。」秦禹蒼說。
「退休?」夏澤笙哭笑不得,「你才二十八歲,退什麼休。」
「如果按照上輩子的年齡算,我今年四十。」秦禹蒼道,「兩輩子相加已經六十八歲。正是應該急流勇退的時候。」
夏澤笙不笑了,他意識到了秦禹蒼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在歐洲的事業呢?怎麼辦?」
「其實在你論文提交前,我都已經6續交給童昊了。」秦禹蒼說,「我和騏驥的對賭協議已經基本達標,第三年的利潤肯定沒問題,現在都是童昊在負責,梁丘鶴在幫他……這也是我和他早就達成的約定。也算是信守諾言。」
「真的?」
「其實是這樣的。」秦禹蒼解釋,「我把這份財產已經做了相應的處理。分成了三份,一份給了大濟信託,後續大濟信託會全權代理這部分錢的運作,公司相關的業務,都交由大濟信託來處理,我不再插手。」
夏澤笙潛意識就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問:「那剩下兩份呢?」
「一份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當然是想當正經那種,專門針對未成年人進行救濟。」秦禹蒼說,「希望再也沒有人能被夏泰和這樣的人觸碰。也希望像你兩個妹妹這樣的孩子,不再失去讀書的機會。」
夏澤笙笑了,說了聲謝謝。
「最後一份財產,由鍾文彬牽頭,弄了個投資公司,專門投資中微小企業。天使輪、aBc輪也投。當然,我沒有掛職,只負責掏錢。」秦禹蒼從懷裡掏出一張介紹單。
夏澤笙一看。
中微小企業,個人工作室,個體戶……指向性也太明顯了。
夏澤笙無語。
「所以,夏老闆缺錢的話,也可以嘗試參加這家公司的路演,說不定就給你投個百八十萬的。」秦禹蒼說,「我向天發誓,這公司除了給我分紅之外我一句話也說不上,所以你也別指望有什麼關係可以走。」
「所以你現在……」
「過上了一睜眼每分鐘就有幾百萬入帳不知道怎麼花的、枯燥乏味的退休生活。」秦禹蒼坦誠得令人害怕,以至於夏澤笙都有些仇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