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蒼把文件里的視頻鏈打開來,裡面是已經略早於現在這個年份的視頻影像,略顯模糊。可是即便是這樣一段像素略低的視頻,在鏡頭中十幾個載歌載舞的年輕男藝人中,夏澤笙依舊很吸睛。
梁丘鶴說得沒錯。
他確實唱跳俱佳,颱風很穩。
唱著表達愛戀的歌,帶著動人而甜美的微笑。
想必在那個時代,在那個舞台上,他也有過無數仰慕者,是許許多多少男少女的夢中情人……
「從商業角度來看,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如果不考慮商業角度,接觸下來是一個很適合娶回家的人,不作不鬧,很適合放在家裡。」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可以令人滿意的答案,甚至連自己也說服不了,於是想了想,又道:「還有惋惜。」
「惋惜?」
「是啊,惋惜。」
因為惋惜,所以愧疚。
因為愧疚,心生憐憫。
按照梁丘鶴的資料顯示,2oo9年前後夏澤笙已經從男團逐漸單飛,接了好些影視項目。卻因為夏泰和的要求發表了退圈申明,然後嫁給了他。
斷送了大好前程。
從此安靜地在二沙島的別墅里,等待著他偶爾的回家。
就像是一顆珍珠,歷經磨難後,終於被人從蚌中取得,還不曾璀璨的閃耀片刻,便又被扔在了一旁,沾染了厚厚的灰塵。
為什麼沒有發現呢?
秦禹蒼抬手摸了摸視頻里那個人的臉頰,問上輩子的自己。
然而曾經屬於秦驥的那部分靈魂,並沒有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是這一世的秦禹蒼,也還沒有細想過這兩個字後面隱藏的真相。
這不是一個特別令人滿意的答案。
但是勉強也算是一個答案,所以童昊皺著眉頭沒有追問。等他下車的時候,喊住他,從副駕駛那裡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束茉莉花遞出來。
「別忘了你的花。」童昊說。
於是秦禹蒼拿著那束被扎得很精緻的茉莉花,進了夏家。
早就有孫管家在等著他,沒有領他進入主樓,反而從側面小路穿過走廊,進入了後面的花園,而夏澤笙,正在遠處的涼亭里等待著他。
夏澤笙坐在涼亭里,看似平靜,內心卻波濤洶湧。
這幾日夏泰和把後院這個涼亭裝扮成了相親大會的現場,他已經不記得見過多少人了,就剛剛,他拒絕了沈英珍。
沈英珍是個極有風度的人,被拒絕後也沒有失態,只是很惋惜道:「既然夏先生不願意,我也祝你覓得如意郎君。」
「……沈先生,我想問,臻美與九霄合資的事宜,還有迴旋餘地嗎?」夏澤笙問他,「時間能否再爭取多一些?」
沈英珍詫異:「我以為你已經不關心這件事了。畢竟你都離開了秦家……很抱歉,我能做的也就是把最後期限放到正月底。這已經是盡我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