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师从烨的声音透着极寒的冷意,像是细碎的雪。
季冠灼心底叹气,在铺天盖地的青梅味中,极力压下喉间将出口的喘息。
“学生家中原本还算富裕,昭明末年,战火四起。父母为了躲避战乱,便带着我搬到一处山中隐居。父亲本是私塾先生,在山中悉心教育我。母亲平日种田养鸡,织布制衣。是以我们虽然清贫,但也算自给自足,无需出来与人相交。直到去年学生父母相继去世,学生自己又无独自在山中生存的本事,只能从山中离开。没想到一出来才现,外面竟是换了一副天地。”
沧月朝素来地广人稀。许多人终生都难地见一面,他所编造的说辞更是难以考证真假。
“学生原本想先四方游历一番,增长见识,日后可为皇上所用。未曾想到于一处破庙休憩时,居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衣着奇怪的人教我看书,书中皆是学生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的东西。学生昏昏沉沉在破庙中睡了几天,再醒来时,便已出现在京郊。”
之后的事情,季冠灼便不再有所隐瞒。
他将自己在客栈中如何同人争吵,又如何被魏喑推举一同参与殿试之事一并说出。
在季冠灼看不到的地方,师从烨的耳朵红得几乎能滴血。
他咬牙切齿地想,这北狄探子,说得倒是好听。
这么会花言巧语,怪不得几句话就骗得车夫愿意将他带到扶京中来。
压在季冠灼背后的力度却难免轻了些。
屋中青梅气越浓厚,带着点轻微的涩意。
季冠灼额上皆是汗水,剧烈喘息几次,才将后来生之事勉强说完。
官服里早已黏湿一片,但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顶级a1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是相当可怖的存在。
就算是抑制剂,也无法完全将这种感觉清除。
听完季冠灼所说,师从烨对他的来历信了一半。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半。
虽说他的说辞中的确挑不出错处,但师从烨并不相信神鬼之事。
所谓“梦中天授”
,与他来说更是无稽之谈。
师从烨肢体略微放松一些,压在季冠灼后背。他低头,浓郁的木樨香气便自季冠灼颈后那块软肉传来。
那是比蜜糖更加甜蜜馥郁的气息,令人头昏脑胀,浑身热。
牙齿有些痒,想要狠狠咬下。
强压下心底异样的冲动,师从烨道:“还有一个问题。”
“你身上的木樨香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樨香气?”
季冠灼的脑子在信息素的冲刷下,几乎已经变成浆糊,心底不由得佩服师从烨。
空气中的青梅气味早就和桂花香气交织在一起,浓郁得几乎将两个人裹连纠缠成分不开的一个整体。
这种情况下,师从烨还能保持理智问出这个问题。
不愧是他的老祖宗!
分出三分心神彩虹屁后,他才勉强弄懂师从烨话中意思,略微有些艰难地说道:“这是一种生理反应。”
“生理反应?”
师从烨皱眉思索。
“就是,人不能够自我控制的反应。”
季冠灼喉间出一声有些破碎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