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既然有人想领教主人高妙无双的三切手,不妨赐教赐教。”
他上手来扶张钢铁。
“我哪是对手?”
张钢铁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他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他不敢动你。”
赫启宏也小声安慰道。
张钢铁瞪着赫启宏,赫启宏微微一笑,一托他的胳膊,张钢铁只好从车上跳下来,心想赫启宏啊赫启宏,你这不是害我吗?可既然自己认了沈伯义的徒弟,不能唯唯诺诺丢沈伯义的人,但他一想打输了好像更丢沈伯义的人,顿时心里直打鼓,机械地跟着赫启宏走到了人群最中间。
赫启宏轻轻一抬脚,人影一晃,忽然就到了刚才起哄的人面前,在场的诸人肉眼凡胎,认不出这就是十数年前惊艳绝伦的追风步,方才赫启宏抢到张钢铁面前接针时使的就是这套身法,不然极有可能追不上银针。
“这位大侠既然提出要开眼界,就请出来与张公子过过招。”
那人万万没想到赫启宏能找出他,而且还露了这么一手高妙的身法,顿时怔在了当地,赫启宏见状,心里彻底有了底,他知道张钢铁的武功才刚刚入门,在场的任何一位都能把他打趴下,再也没有呼延煜那么好的便宜捡,所以眼下赫启宏要做的是以他的武功和沈伯义的名气把别人震住,这样别人自然不敢伤害张钢铁。
“在下武功低微,不及裘二哥的万分之一,还是由裘二哥上场罢。”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人,正是川西四黑仅剩的老二裘有余,那裘有余顿惊,三位兄弟惨死,他剩下孤身一人,此时处处需要小心,怎敢冒犯沈伯义的徒弟?
“在下兄弟四人遭受重创,身上带着内伤,不便动手,还是由花大爷上场最合适。”
他指向了花满天,花满天正在担心赫启宏把他想起来,被裘有余提到名字,恨得牙痒痒。
“裘老弟此言差矣,老夫的看家本事乃是射暗器,不算在武功之列,此等拙技岂可在张大侠面前献丑?拳脚功夫还是云贤弟最为了得。”
他自贬几句,盼望赫启宏放过他,又指向了旁边的一人,那人是铁臂拳王云岳,在江南颇有威名。
“花大爷谬赞了,在下半年前与呼延煜切磋比武,不过百招便败下阵来,呼延煜尚接不了张大侠一招,在下万万不敢造次,还是…”
云岳的目光扫视众人,众人或低头或旁视,谁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是裴老弟上场吧。”
他又推回到起哄之人头上,你挑的事你自己解决。
“正是。”
赫启宏见他们推来推去,心里都要笑死了,此时见推回到了起哄的姓裴的头上,当即一拉姓裴的手臂,硬将他拽到了张钢铁面前,姓裴的不想出去,奈何赫启宏的手上有千钧力气,压根挣不脱。
“这么多人推崇裴大侠,想必武功独到,就请裴大侠与张公子过两招。”
姓裴的转头扫视众人,众人的眼中尽是嘲讽,张钢铁转头去看赫启宏,赫启宏的脸上只有微笑。
姓裴的缓缓抬起了手,但他的手却在抖,张钢铁始终脸色铁青不说话,让人非常不爽,但他的师父是天下第一的主,谁敢惹?就连眼前的沈福也不好惹,打过了张钢铁,就得罪了他的师父和眼前这位,说好听点叫有靠山,说难听点叫打狗看主人,打不过的话,照张钢铁对付呼延煜的手段,恐怕也要被折断胳膊,可谓输赢都不行,姓裴的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二位,天快黑了。”
赫启宏不合时宜地催了一句。
“喝!”
姓裴的终于出了一掌,打向张钢铁胸口,这一掌去势甚急,他不知道张钢铁是入门水平,只当他是高手,出手小心之至,张钢铁死死看着这一掌,寻找他的着力点,旁人见他呆若木鸡以为他有恃无恐,姓裴的转眼攻到,张钢铁还没找到着力点,只能笨拙地向旁一躲,找着力点白白浪费了时间,慢了不止一点,眼看就要中招,姓裴的却暗暗心惊,心想他躲这么慢难道是虚招?于是在张钢铁身前迅变了招,右手变爪抓向张钢铁肩头,张钢铁躲闪不及,被姓裴的一把抓住了肩头,这一下周围人都看明白了,原来张钢铁不是呆若木鸡,而是真的木鸡,姓裴的也看明白了,他那不是虚招,就是躲不开。
这时赫启宏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姓裴的斜睨了一眼,手上没敢使劲,张钢铁见他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抬手向他手臂格去,双臂一撞,姓裴的右臂顿时甩飞出去,只好用左肩向张钢铁撞来,这一招全是破绽,心里想着:张大侠,你倒是随便打我一下啊。
张钢铁见他用肩膀打人,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电视上都没见过,向他身后一闪,催动内力在他背上劈了一掌,姓裴的略感疼痛,却大是无碍,知道自己猜对了,顺势翻倒在地滚了几滚,半天没爬起来,周围传来一片唏嘘。
张钢铁见自己一掌将他打伤在地,简直不可思议,周围人实在想不通呼延煜是怎么受的伤,看了看赫启宏,心想多半是此人帮了忙。
“还有哪位想领教张公子的武功?”
赫启宏走了过来,周围人纷纷摇头又摆手,姓裴的虽然将戏演得差到极点,但他们自知绝难越。
“既然如此,小人便代张公子说一句,如今三寸谷中情况不明,大家应当同心协力共同进谷,而不是在谷外互相伤害,万一传言有假,岂不是贻笑千古?”
赫启宏侃侃而谈。
“正是。”
这次换张钢铁说他的口头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道理。
“沈大侠…以及张大侠言之有理,我等也有此意。”
在场的花满天最为年长,他一话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张钢铁虽然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正是”
,但也得把他加上。
“愿拜二位大侠带头,带领大伙同进同退。”
云岳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清脆似银铃。
“你是天底下架子最大的下人。”
这话明显是在讥讽赫启宏,但赫启宏听了却满面喜色,撇下众人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