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熟人。
傅文远低笑:“别,这种女人我可消受不起。说真的,我真搞不懂你,那么多上赶着扑你的你瞧不上,偏偏喜欢这样没心肝的。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他和蒋聿成是六年前在英国认识的。
当时,他已经是蒋鹤骞身边的左膀右臂。蒋家主家的年轻一辈里,他能力压众多嫡系子弟成为蒋鹤骞的亲信,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他从来不服人,直到遇到蒋聿成。
初见时的蒋聿成,落魄到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可令他觉得好玩的是,穿着破衣烂衫、脸上还挂彩的蒋聿成,都不正眼瞧他一眼,竟然比他还傲。
之后两人斗了好几次,才渐渐化敌为友。
他喜欢蒋聿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身上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当然,还有与这份骄傲相匹配的能力,让他深感棋逢对手之感。
他坑起人来从来不手软,包括自己的亲兄弟,旁人被他坑了都会破口大骂他,只有蒋聿成,被坑了总能立刻坑回来,而且从来不抱怨不咒骂。
傅文远真觉得他挺有意思,有一次一块儿喝酒时问他。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蒋聿成眺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修长的双腿微敞,大刺刺踩在台阶上,平静道,“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抱怨的,那是懦夫行为。”
傅文远当时就觉得他的神情不太对劲,忖度了一下这句话,忽而看向他,笑得微妙:“女人?”
估计还是一个伤过他的女人。
蒋聿成没答,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抬手跟他碰了碰手里的啤酒罐。
傅文远也笑了,仰头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两个身家不菲、衣冠楚楚的上层精英,竟然幕天席地地坐在路边喝着几块钱一罐的啤酒。
还聊着一些毫无营养的瞎话,想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说真的,傅文远对迟溪没什么意见。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他们是一类人。审时度势,良禽择木而栖,很常见的名利场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只是,她都这样了蒋聿成还对她念念不忘,这是傅文远没办法理解的。
尤其是他见了她本人后。
长得是挺漂亮,气质也很好。不过,他们这类人缺漂亮女人吗?
单论容貌的惊艳程度,她都没有蒋聿成本人来得好看。
完全不能理解,他甚至觉得蒋聿成是被下了蛊。
“照我说,那就是你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一段过往。你只是放不下,并不代表真有多喜欢她。”
他给他分析,摇摇头,轻哂,“你这么理智的人,也有魔怔的时候啊。”
“你在南非那两座油田的开采权问题解决了吗?有这个闲情逸致管我的事儿?”
蒋聿成道。
他也不生气,笑着说:“关心一句也不行?”
蒋聿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另一边。
迟溪已经受不了黄林华的黄腔了,好在那位姓邵的科长还算克制些,不时在底下拉拉黄林华,提醒他稍微收敛着点儿。